仰熙冷然站在酒店門口,鳳眸幽深,暗蘊雷霆!
他本該早到,但今日與木熙一番打鬥,驚動了慕容秋瑾,兩人俱被責罵一頓,木熙卻因為心掛絲晴,且本性不羈,對父親的教訓置之不理,轉身就走,把慕容秋瑾又氣得七竅生煙,而他卻被父親留下,又是一番要他以大局為重的警告,待抽得身來,宮中有傳,隻待到如今才抽得時間來,卻聽得派出來暗中跟蹤的人說她在這裏酗酒,心中擔憂,匆匆趕來,偏又看到木熙抱她,心中妒火又起,這一次卻懂得了忍耐!
“廢話少說,我是不會把她交給你的。若想要她,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木熙傲然一笑,襯著紅衣,說不出的張狂傲慢!
眸光一沉,仰熙早已怒火中燒,幾欲發作,卻拳頭緊握,咬牙忍耐,冷聲說道:“二哥這又是為何?她已是我的女人,難道二哥連弟媳也要搶?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弟媳?”木熙仰天大笑,盡是嘲諷,過了一會,稍斂起笑容,看向仰熙,冷笑道:“不知道三弟是要娶她做三少奶奶,還是偏房小妾?不知道父王知道卻要如何感想,或者,你那未來的三少奶奶,又會如何感想呢?”
仰熙聞言臉色一變,沉默半晌,方才說話:“不管她是我的正妻還是小妾,她是我的女人,這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實!然而二哥卻為何糾纏不放?莫非二哥對她心懷不軌?我可告訴你,我絕不會像父王一樣容你胡來,傷害於她!”
木熙在府中胡鬧,染指父親的那些小妾,慕容秋瑾並非不知,隻是心覺欠他良多,方才任其胡鬧,這是眾人皆心知肚明的隱情!
木熙聞言臉色亦是大變,目光幽深,冷厲如刀,緊盯著仰熙,忽地懶懶一笑,風情千種,狹眸水光粼粼,流光溢彩,斜斜的看著仰熙,說不出的傲慢不羈,笑道:“就算是這樣,你又能奈我何?”
“蘇絲晴,我要定了!”看著仰熙漸漸陰沉的臉色,他傲然而笑,一字一頓的說道。
“就算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你也要?”鳳眸噴火,臉色陰沉,仰熙最後一次問道。
“沒錯,我要定了!”木熙眸中火光一閃,擲地有聲,語氣堅定。
“既然二哥定要奪人所好,那就怨不得小弟了!”仰熙此時倒是平靜了下來,俊臉恢複冷酷,冷然而立,看向冷岩,毫無表情的看向冷岩,緩道:“方才的話,你也聽到了。”
冷岩臉色一如既往的冷硬,毫無表情,眸光卻已暗淡。他明白仰熙的意思,那是告訴他,要他出手助他。他拳頭緊握,內心痛苦,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私心裏,他自是不願意絲晴受到傷害,不願再將她交付給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但是仰熙曾對他有恩,他已然答應要為他做事一年來報答,如今時間未到,如若仰熙要他出手,他果真要出手助他嗎?
出手,還是不出手?是選擇絲晴,還是選擇守信?是心之所愛,還是劍客之魂?他要如何是好?第一次,他陷入兩難的境地,內心搖擺不定,痛苦難擇。他要怎麼辦?放棄絲晴嗎?做不到!背信棄義嗎?同樣做不到!
手心裏,盡是冷汗!
木熙暗暗運氣,全身戒備,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冷岩,心知不妙,臉上卻一點怯意也無,嘴角勾起一笑,道:“那就一起上吧!”
他也是江湖中人,深知信義對於一個江湖人的意義。對於某些人來說,信義,要遠比生命還重要。冷岩,就是這樣的人!
“看招!”仰熙不再看冷岩。他是否出手相助,對他來說並不重要。能相助固然是好,冷眼旁觀也可!對付一個木熙,他已沒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加上冷岩這個江湖上頂尖的劍客,他根本就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木熙也知他之意,當下也不答話,一手抱著絲晴,一手凝神迎戰。但是他終究是身抱絲晴,且還要留三分心力注意冷岩動靜,任是武功再高強,也失了先機,處處受製,險境環生,全憑一身絕世輕功與之周旋。
兩人從酒店裏打到大街上,黑暗中,但見一白一紅兩條影子隨風飄蕩,或分或合,你進我退,如兩隻追逐嬉鬧的蝴蝶,上下翻飛,姿態美妙無比,隻有第一流的高手才可看出其中的厲害,一分一寸,皆是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