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晴,你看,這裏!”
正當眾人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木熙突然眼睛一亮,抬眸驚喜的看向絲晴。
其他人聞言也倏地心跳,不自覺的圍了過來,惠塵和尚問道:“二少爺,可是有什麼發現?”
水眸一幽,木熙起身看向絲晴,唇瓣微彎,眼底有複雜的情緒,又轉眸看向懷著期待目光看向自己的眾人,對著惠淨沉聲說道:“大師請看!”
惠淨眼底閃過一縷光芒,瞬間又幽,趨步上前,望向木熙手指所向,目光頓時沉凝,臉上終於露出驚訝之色,也不說話,隻低頭在惠空各處經脈處查看,良久方自起身,沉吟無語!
“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方丈師兄怎麼了?”惠真見惠淨久不出聲,忍不住問道。
惠淨徐徐轉身,凝重的看向眾人,沉聲說道:“方丈師兄全身經脈已斷!”
“什麼?”
殿中眾和尚俱驚,臉色齊變,特別是惠明,更是驚得圓眼大睜,不敢置信,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下一刻,心念急轉,又怒向絲晴:“沒想到你如此歹毒,殺害我方丈師兄不止,竟然還將他的經脈打斷!”
他聲音本已渾厚洪亮,加上此時怒色上揚,聲線拔高,頓在殿中回蕩,傳到殿外,落在眾僧耳中,再次激起怒風,雖不至於像上次一樣失控,但一雙雙眼睛卻迸發出熊熊怒火,瞪著絲晴,恨不得將她燒為灰燼!
“大師還請慎言!”狹眸一凜,如刀鋒尖銳落在惠明身上,木熙冷冷出聲。他當真是可笑,事已至此,竟然還想垂死掙紮。竟敢陷害他的女人,他定會要他付出代價。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麵對木熙的目光,惠明雖然心驚膽顫,但是想到要這樣放過她,心裏始終不甘,終究是硬著頭皮拚死一搏。反正就算他說錯了,他也可以置身事外。
絲晴麵對眾人目光,卻隻是淡靜一笑,淡淡的看向惠淨。爭辯毫無意義,事實說話才有信服力。
目光徐徐掠過眾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惠明,惠淨緩聲說道:“以各種症狀看來,方丈師兄在中掌之前,已自斷經脈。”
“什麼?方丈師兄自斷經脈?”惠真大驚,不肯相信:“這怎麼可能呢?”
“不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方丈師兄好好的,為何要自斷經脈?”站在一邊的惠塵亦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正是如此!方丈師兄斷無可能自斷經脈而死,那天傍晚我還與他說了一會子話,那時候他並無半點不妥,又怎麼會突然要自斷經脈呢?”惠清和尚也說道。
“對!”
“惠淨,該不會是你為了包庇女施主——”
火慢慢的燒起來,竟燒到了惠淨身上,一下子大家懷疑不信任的目光俱都落在惠淨身上。
想不到平時眾師兄弟相敬如賓,和睦相處,一到利益關頭,竟都免不了塵俗。看著眼前一幕,惠淨不覺心下悲哀。難道他們以為陷害了他,他們就可以坐上方丈之位了嗎?佛門聖地,原來也不過是這樣的一個藏汙納垢之地啊!
惠淨又轉眸看向絲晴,隻見她唇瓣微彎,目光清透凜冽,竟似在嘲笑這醜陋的嘴臉,不由得暗暗歎息,一個年輕女子且已看透塵俗,為何他們這些誦經多年的人,卻參不透呢?
“是非黑白,眾人大師一看便知,何須胡亂猜疑?”仰熙的聲音冷漠而倨傲的響起,眾人怔住,轉頭朝他看去,隻見年輕天子站在平凡女子身邊,長身如玉,容顏絕美,鳳眸含著淩厲,輕言緩語,已給人無形的壓力,讓人不敢隨意。
“施主此言甚是!”惠平和尚率先回過神來,合十語道。
“方丈師兄各處經脈出現了青點,此乃經脈斷裂之症,大家若是不信,可親自查看!”惠淨斂容垂眸,話語依舊溫和穩重,並未顯出半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