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三石鎮上
這是一片神奇的大陸,機遇與危險並存,天堂和地獄同在。
這片大陸僅有一條規則-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如果把天地比作一盤魚生,造化通玄的大人物占據一方盡情下箸瓜分天下,實力卑微的螻蟻隻能算是碟中調料,隻為咀嚼魚生時增加味蕾的快感,這種調料還有另一個名字-棋子。
有一枚不知何人的棋子不甘心在棋盤上任人擺布,他妄想跳脫棋局自己博弈,於是他的故事由此開始。
他是寒夜,昔日聶家大少爺,父親聶人雄十六年前無故被殺,為報血仇他走出胡亂界下山曆練紅塵。
戰鬥還在繼續,寒夜用手臂鎖住傀儡脖子,貪婪的吮吸空氣,眼眸因充血變得赤紅,鼻子已然止血,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著剩餘的傀儡,想著還要繼續肉搏,寒夜趕緊擰斷懷中傀儡的脖子。
剩餘的五個傀儡都是獨臂,寒夜衝向最前麵的傀儡,縮著身子用肩膀撞向傀儡胸膛,傀儡受力倒退,寒夜向前墊步擊出一拳,正打在後退傀儡的脖子,傀儡腦袋一歪倒地不起,寒夜順勢肘部頂向右側傀儡麵門,啪一聲右側傀儡麵門稀爛,當然寒夜不是沒有受傷,先是右側傀儡一拳打中肚子,接著左側傀儡一腳踢在肩膀,這群傀儡的戰鬥方式隻有一種,就是一拳換一腳。
看著剩下的三個傀儡寒夜嘿嘿低笑,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寒夜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堅持戰鬥。
傀儡繼續衝鋒,寒夜馬上要和傀儡遇上的時候,身影轉動像陀螺一般閃到傀儡身後,緊跟著連蹬三腳,這三腳一氣嗬成好似閃電一般迅速,全部蹬在傀儡小腿上,腿骨盡皆斷裂,三個傀儡自然而然的半蹲下來,寒夜兩隻手拽住一個傀儡腦袋,膝蓋上頂撞碎另一個傀儡頭顱,然後鞭腿橫踹第三個傀儡倒地,懷裏傀儡還在掙紮,眼看著數十隻傀儡僅剩最後一個,寒夜興奮過頭用自己腦袋撞向傀儡腦袋,傀儡頸骨折斷,寒夜的腦袋也起了一個大包。
寒夜看著遍地的傀儡心情大好,長長呼出一口氣,旋即躺在地上恢複體力,氣力恢複七八成後才翻身坐起,入眼處都是漆黑傀儡和暗黃沙土哪有黃泉大戟的蹤影,雖然知道沒那麼簡單得到黃泉大戟,可寒夜心中免不了有些小失落。
寒夜起身走向石碑,血淋淋的黃泉二字亙古不變,他看的是石碑背麵,背麵字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方天畫戟圖案。
鬼使神差的寒夜竟然把手伸向石碑,更神奇的是右手穿進石碑激起圈圈漣漪,幾個呼吸後寒夜抽出手臂,手裏拽出一把猙獰大戟。
大戟通體暗紅,戟杆有著魚鱗一般的紋路,兩片戟葉寒氣逼人,一片是槍,一片似半月,此戟有名,名曰黃泉大戟。
寒夜把玩掌中大戟說不出的喜歡,說實話寒夜精於單手兵器,刀劍之類的短兵器他都耍的刁鑽詭異,可他更鍾意長兵器,他喜歡那種大開大合,勇往直前的感覺。
嗚嗚,寒夜拿到大戟之後情不自禁的舞動開來,開始是隨心所欲按著自己的套路揮舞大戟,漸漸地寒夜心台空明放空自我,掌中大戟仿佛通靈一樣帶著寒夜舞動。
時而氣勢如虹,時而如蛇出洞,時而飄飄似仙,時而殺氣衝天。
舞了一陣寒夜停下,自語道‘好戟,好戟法’,接著手臂揮動黃泉大戟,一道月牙般的光刃從大戟戟刃劃過的軌跡中生出,嗡嗡作響,激射向石碑,光刃正中碑麵,寂靜無聲連痕跡也未留下,可石碑前的空間卻好像水中波紋一樣開始扭曲,逐漸的化出一道類似於門的空間裂縫。
寒夜猜測這門就是傳送出去的通道卻又不敢大意,彎腰拍中一個黑紋傀儡種下冰勁,腳尖一挑將傀儡踢進空間裂縫中,半晌感覺到冰勁猶在,才確定對麵的空間是安全的,不再猶豫寒夜一臉微笑踏進空間裂縫。
就在寒夜踏進裂縫的下一個瞬間,黃沙下又伸出一隻手掌,這手掌和黑紋傀儡大不相同,手掌白皙卻染著鮮血,鮮血並未幹涸還在流淌。
上麵是一方藍汪汪的水幕,下麵是暗黃色的沙土,極目遠眺盡是荒涼一片,就是在這樣一片空間裏地麵伸出一隻手掌,手掌虛握好似要握住寒夜,又像是要撕破青天,最恐怖的是那隻手掌還在滴著血珠。
寒夜不知道那隻神秘的手掌,眼睛一黑回到必死山上,再看四周依舊是必死山頂的景物,風沒變,山沒變,泉沒變。
變的是寒夜,寒夜境界突破至封魂圓滿境,在三石鎮上也算是個中高手。
寒夜眨了眨眼睛十分好奇的盯著左手掌,掌心多出一個雙頭蛇紋身,在煉氣大陸這種紋身又被稱作靈紋。
靈紋是煉魂師用魂力以特殊材料刻畫在體表的圖案,在戰鬥中修士隻需要將力量灌注靈紋,就可以把圖案變成現實存在。
寒夜嘴角上揚,笑得一如既往格外開心,靈紋象征著實力,代表著行走江湖的資格,寒夜終於具備了踏出這片森林的底氣,甚至足了不少。
上山時寒夜如履薄冰分外小心,下山時寒夜就像外出春遊的富家子弟,背負雙手邁著四方步,臉上帶著孩子般的笑容,嘴中哼著小曲優哉遊哉。
寒夜不知道上山花了多久但下山卻很快,夜色擦黑寒夜走到山下,借著僅剩不多的光芒寒夜看見了氣息全無的火大,由於必死山、剩死泉的種種奇遇他再看當初的死敵心裏十分平靜,他有把握擊敗吞下兩顆燃血丹的火大。
相望兩不言,徒留必死山。
火大燃盡一身血液和普通老人一般死去,也許今晚他的屍身就會變成林中野獸的晚餐,火大!火雲府大供奉之首,三石鎮上無可爭議的一方高手,還是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可悲可笑也可歎。
寒夜不悲不喜路過火大屍身,沿著一個方向緩緩前行,他的目的是三石鎮。。
隻有好人才會相信冤冤相報何時了,見慣了人間大惡的寒夜不打算做好人,他的字典裏也沒有寬恕二字,胡亂通教給他的隻有八個字以血還血,以殺止殺。
寒夜走到滿天繁星時才停下,在一棵蒼勁老樹旁打坐調息,如果沒有意外明天中午便能抵達三石鎮,到時候再飽餐一頓。
在寒夜打坐修煉中一晚時光悄然度過,天色破曉太陽離開地平線散發光輝,寒夜微笑起身最後滿懷深情的看一眼鐵楊森林之後大步離開,從今以後他要學會更殘忍、更陰毒、更無情,因為他再遇到的敵人不會像這片林子裏的那般脆弱。
一路上倒也不是無事可做,寒夜攔住幾夥傭兵,劫得白銀百兩,三石鎮和中州不一樣,貨幣仍然是黃金白銀。
日過正午寒夜來到三石鎮上,太陽正足大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販賣的小商小販靠著攤位哈欠連連,饒是如此寒夜依舊逛得津津有味,他先去裁縫店買了一套合體的紫色長衫,寒夜衣服早就破爛,身上穿的也是尋常傭兵服飾,現在僅剩一雙皮靴是在胡亂界裏帶出來的。
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裝馬靠鞍,換身衣服的寒夜再也沒有了剛才穿著傭兵衣服的剽悍血腥氣息,有的隻是像鄰家孩子一樣的陽光和真誠,尤其是寒夜笑的時候,從眼睛溢出笑容布滿了整張臉,特別能打動人。
咕嚕咕嚕,還在亂逛的寒夜肚子終於提出抗議,已經三頓飯沒吃了,寒夜又不是鐵打的自然也會饑餓。
寒夜負手邁著四方步,來到三石鎮上最大的四海酒樓,點了一大桌子菜要了一壺果酒,等酒菜上齊寒夜食欲大振,他的吃相也是被胡亂通教導過,雖然細嚼慢咽卻是一口接著一口,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