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陽閣是座十三層的樓房,十三層之下經營一些聲色犬馬的肉皮生意,凡是能登上十三樓的客人無一不是皇都裏的成名人物,在迎陽閣裏睡一宿怕是尋常人家半年花銷還不夠,都說五閣十六苑個頂個的燒錢溫柔鄉看來所言非虛。
筆走帶著墨浮水、弄卓硯還有寒門眾人登上十三樓,門口有兩個人高馬大的護衛檢查請帖,筆走遞過去兩張請帖護衛才放行,推門房門頓時一股熱浪夾雜著胭脂水粉的香氣和濃鬱的酒香撲麵而來,屋內都是些飄飄美公子,任意拎出一個來家裏都是有錢有勢,房間內還穿插些容貌上佳著裝亮麗的俏女子,她們嬌笑連連陪著身旁美男子說話閑聊,若是走運能迷住一兩個這輩子都衣食無憂。
筆走、墨浮水、弄卓硯三人有各自的交往圈子,沒多久便和寒夜等人分開,寒門的一大群人坐在兩張桌旁喝酒聊天,好幾位花枝招展的女子前來作陪都被半月、暴雷兩人婉拒,若是隻有小迷糊、文姬、唐月月三人女扮男裝赴宴君子遊他們還能放浪形骸、逢場作戲,哪怕不能深夜留宿起碼陪美女扯淡喝酒還是可以的,可現在他們是真的不敢做什麼出格的舉動,誰讓師姐紙扇也在他們之中呢。
紙扇身穿青色服裝,頭發高高豎起,麵白如玉擦了好多水粉才稍微有些男子氣概,鼻子下貼了一撮胡子,將隨身攜帶的紙扇換成折扇,坐在小迷糊身旁一一介紹著參加君子遊的少年小將們。
什麼三省六部尚書侍郎的大小少爺,督察員翰林院通政司大理寺禦史學士的私生子庶出,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的寶貝小兒子···
每個人以及背後有著怎樣錯綜複雜的關係紙扇都如數家珍,寒夜一邊聽一邊思考看來紙扇跟來還是有些好處的,起碼不會兩眼一抹黑看見有大來頭的人都不知道人家仰仗的是什麼?
沒過多久,李家李衛東、李衛南,陳家陳留地、黃家黃飛,以及其他軍中將領的後代舉著酒杯向寒夜等人這兩桌走來,紙扇含笑低頭嘟囔道‘不會這麼快就把我認出來了吧?’。
李衛東爽朗大笑和寒夜等人打過招呼,簡單介紹一番過後便走開,說到底他和寒夜還隻是一麵之緣,不像李衛南和陳留地一起打過仗出生入死過,感情遠不及這些人,李衛東走後陳留地等人分外活躍,他們才是一個圈子的人,李衛東自然是和陳留天、黃戰那些人一個圈子,君子遊就是讓各個圈子的君子們開懷暢飲。
暴雷和陳留地坐在一起拚酒,一瓶下肚兩人都有飄飄然,陳留地借著酒勁小聲詢問道‘老雷,我看你是寒門中最灑脫的一個,肯定不會在乎世俗人的眼光,說真的,我在這迎陽閣裏有個相好,她的姐妹也是個個漂亮帶勁,有沒有興趣一會···’,話說到最後變成兩聲嘿嘿壞笑,半月、莫三、枯子豪、蔡天寅幾個全都豎著耳朵偷聽呢!隻要暴雷牙崩半個好字他這頓暴打絕對是挨定了。
好在暴雷還沒失去理智,回頭看見寒夜冰冷的目光後立即酒醒一半,一把推開陳留地嚷嚷道‘扯淡扯淡!君子遊就君子遊,半路去玩女人那不是君子是犢子,你們知道犢子是啥不?就是不懂人事的二愣子!’。
陳留地也不生氣,啪啪扇了自己兩個嘴巴,豪飲一大碗黃酒賠罪道‘老雷說的對,我不是君子是犢子,可君子遊把咱們聚在一起也得找點樂子不是,我大哥可說了一會舉行的一切較量都不許我參加,怕我陳留地搶了他們的風頭’。
李衛南紅潤著臉龐放下酒杯喊道‘放屁,你大哥是怕陳留人不懂事掃了眾多大哥的興致,反正稍後那些助興小遊戲都是大哥們用來聯絡人情的玩意,哪有咱們大口喝酒大聲罵人痛快’。
黃飛行軍快喝酒更快,摟著蔡天寅的肩膀灌了不少酒,他沒怎麼樣反倒是蔡天寅酒勁上頭,舌頭快比上腦袋大一直重複著,‘喝走喝走,喝不了捏得喝走’,黃飛看蔡天寅不勝酒力自己仰頭喝淨杯中殘酒說道‘每年君子遊都是如此,喝酒侃大山喝酒侃大山,這樣再過幾年老子都不如在家逗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