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子豪一點也不買賬指著臥掩破口大罵道‘好個不要臉皮的老匹夫,打都沒打就開始妖言惑眾,老子拿你當人你是不是也得盡量裝出個樣子來’。
擂台下的官員們大跌眼鏡,這個小子真是來自彬彬有禮的國子監嗎?怎麼看著不像呢!這口舌這姿態和市井中罵街的中年婦女有什麼區別。
寒夜長出口氣,看來枯子豪是真的想罵完就認輸,要不然這純粹是在找死。
擂台邊緣的伍十一倒是有點喜歡枯子豪了,大丈夫就應該這樣,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罵,如果因為懼怕不敢出聲不敢開口還對得起兩腿中間夾著的東西嗎?
臥掩活了大半輩子已經很久沒被人指著鼻子開罵了,‘你···’。
枯子豪一晃腦袋‘你個粑粑’。
臥掩大怒,‘我···’。
枯子豪搶話道‘我是你爺爺’。
臥掩暴怒‘找死···’。
枯子豪七個不服八個不忿道‘老子願意,瞅你那張欠扁的臉,和他娘的插座一模一樣,要是這地方有個電視老子非得插在你的臉上看看能不能出人’。
臥掩呼吸加粗,拳頭攥緊指甲扣進肉裏也不自知,明知道枯子豪要的就是他生氣可還是控製不住的火往天靈蓋上頂。
伍十一嘿嘿低笑察覺到擂台下葛焾不喜的目光猛然醒悟,今天畢竟有不少官員來觀戰,尤其還是軍中大佬,這個時候來場罵戰屬實不好,一念至此伍十一咳了咳嗓子十分公正的喊道‘國子監枯子豪不可粗言喧嘩,莫要忘了這裏是大比,適可而止吧!’,伍十一隱約能猜到枯子豪是知道自己打不過臥掩想上來一頓罵,自己痛快之後投降認輸留臥掩一個人生悶氣,他隱晦提醒枯子豪適可而止,你的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該投降了。
一切都如伍十一猜測的那樣,唯獨最關鍵的一步他猜錯了,不光他猜錯連寒夜也沒有預料到這一點。
枯子豪壓根就沒想過投降,縱然不是臥掩的對手又能如何?唐月月一介女流都能做到明知不可為而必為之,他又怎能遜色,如果說唐月月的堅持不服輸是愚蠢,那枯子豪願意和唐月月一起做傻子。
枯子豪不認輸還有一個深層次原因,那就是他要盡自己所能的消耗臥掩,如果說寒門中必定有一人可以戰勝臥掩,那個人就一定是寒門之主寒夜無疑,寒夜比唐月月、枯子豪都要強大,至於強多少還沒人知道,讓全盛的寒夜對陣全盛的臥掩勝負還是五五開,可若是在兩人戰前消耗臥掩那寒夜的勝算也能高些。
隻是枯子豪來麵對勃然大怒的臥掩太過危險,所以他才會上台前確定唐月月的經脈丹田能不能痊愈,如果她能痊愈他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寒夜咬緊牙堂,恨不得上台代替枯子豪麵對臥掩,神色焦急的他隻能一遍遍的自問為什麼這麼傻?枯子豪為什麼這麼傻?
臥掩往前邁步,清瘦的身子綻放璀璨藍光,雙手在胸前結印,青袍上滴落大片清水,清水仿佛蟒蛇一般在擂台上移動,幾個呼吸間凝聚成兩個圓形,一個圓形覆蓋臥掩腳下,另一個圓形將臥掩、枯子豪兩人圈在一起,臥掩在施法枯子豪也在出招,張口吐出一團黑霧,伴隨著叮當一聲悶響在黑霧裏掉落一副棺材砸在地磚上,棺木打開全身籠罩在黑色鬥篷下的僵屍小皮噴吐白霧走出,枯子豪站在小皮背後以劍指碰觸小皮後心,一人一屍逐漸重疊,枯子豪變成了僵屍小皮,而那副棺材合攏後懸空好似飛劍一般對準臥掩。
臥掩輕聲嘟囔道‘裝神弄鬼,看你如何破老朽的地獄無門’,話剛說完清水變得渾濁不堪,眨眼間由清流變成泥流,泥流緩慢上升遮擋觀戰之人的視線,擂台下的眾人指指點點,寒夜顧不上其他飛身竄上涼棚居高臨下的俯視戰局。
枯子豪和小皮合二為一,身上的黑色鬥篷變成散發黑霧的戰甲,小皮兩個眸子猩紅驅使棺木抵擋在身前,對麵的臥掩半蹲在地雙手扣進地麵兩眼綻放金光的盯著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