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亦承家。
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呼嘯著開進車庫,隨後,洛夕踩著一雙高跟鞋款款從車上下來。
從海島上回來後,洛夕讓經紀人推掉了所有工作,現在她唯一需要的做的事情,隻有安心的在家等著當蘇亦承的新娘。
而蘇亦承,工作的同時要操辦婚禮,還要擠出時間安排蜜月旅行,跟洛夕比,他忙得簡直分身乏術腳不沾地。
這樣的對比實在太強烈,洛夕心生慚愧,主動包攬了一些婚禮的準備工作,今她去酒店試婚宴當的酒菜,這個時候到家,正好碰上下班回來的蘇亦常
見洛夕從車庫出來,蘇亦承自然而然的牽住她的手:“酒店的菜試得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換了幾道菜和幾款飲料。”洛夕轉身蹭到蘇亦承的跟前,像抱怨也像撒嬌似的看著他,“試得撐死了。”
洛夕鮮少這樣,蘇亦承卻意外的沒有接洛夕的話,問道:“明有什麼安排?”
“明啊……”洛夕並沒有意識到不對勁,想了想,懶懶的,“明應該是跟婚慶公司的人確定教堂的布置方案,怎麼了?”
蘇亦承沉默了片刻:“找個人替你去。”
“……為什麼?”洛夕一臉大寫的懵,“其實我不累啊,再這又不是什麼重活。我難得當一次勤勞的蜜蜂,你確定不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她以為蘇亦承是舍不得她四處奔走。
蘇亦承目光深沉的看著洛夕,聲音低低的,透出一股悲傷:“許奶奶去世了,明我想去一趟G剩”
這一次,洛夕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洛夕沒見過許奶奶,但她聽蘇亦承和蘇簡安提過不少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對於蘇亦承兄妹來,許奶奶勝似他們的親人。
前幾他們一幫人在海島上,蘇亦承和許佑寧還在商量把許奶奶接到市參加婚禮的事情。
可是才幾過去,許奶奶居然不在了?
洛夕遲遲才回過神,不可置信的問:“怎麼回事?”
事情牽扯到穆司爵和康瑞城這兩大危險人物,蘇亦承不想讓洛夕知道得太詳細,言簡意賅的:“意外。”
洛夕怕蘇亦承傷心,也就沒有追問,隻是握|住蘇亦承的手:“今早點休息,明我陪你一起去G剩”
蘇亦承目光中的悲傷終於不再那麼沉重,“嗯”了聲,牽著洛夕回屋。
……
第二,G市,山頂廟宇。
蘇亦承打聽了一番才知道許奶奶安葬在這裏,上山後,廟裏的老方丈帶著他找到了許***牌位。
嶄新的牌位,代表著一個新的亡魂;新刻的名字,每一畫都像一道傷痕刻進蘇亦承的心裏。
蘇亦承久久佇立在原地,凝望著牌位上許***名字,片刻後,他伸出手撫上去。
他的動作很慢,而且越來越慢,洛夕偏過頭看了他一眼,毫無預兆的看見了他眼角的那滴淚珠。
在洛夕的印象裏,蘇亦承是從來不流淚的,他總是一副遊刃有餘、塌下來也能頂住的樣子。當初洛夕義無反鼓喜歡上他,就是因為他身上那股能撐起一切的強大的氣場。
蘇簡安也跟洛夕過,不管遇到什麼事,隻要蘇亦承還在,她就不會慌亂。
可現在,頂著一片的蘇亦承被壓垮了。
洛夕緊緊握|住蘇亦承的手:“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
她有過同樣的感受。
半年前,老洛和媽媽遭遇車禍,洛夕以為他們再也醒不過來了,一度陷入絕望。
現在,許奶奶是真的去世了,再也回不來了,蘇亦承應該比半年前的她更加難過。
蘇亦承閉了閉眼,一滴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洛夕抬起手輕輕拭去,輕聲道:“許奶奶應該不希望看見你太難過。”
“……”
蘇亦承睜開眼睛,看著許***牌位,想起許奶奶生前的時候,總是強調不管成功與否,隻要他們過得開心就好,他眼裏的那層霧氣漸漸褪去。
這時,洛夕突然記起什麼似的:“我們是不是要去看看佑寧?”
洛夕對許佑寧的印象不錯,她沒記錯的話,許奶奶是許佑寧唯一的親人了,許奶奶去世,最難過的人應該是她。
提起許佑寧,蘇亦承的眸底不著痕跡的掠過一抹異樣:“佑寧已經不在G市了。”
洛夕理解為許佑寧傷心過度出去散心了,“哦”了聲,轉移話題:“那……我們需不需要把婚期延遲?請帖還沒發出去,還來得及。”
蘇亦承還來不及回答,門外就傳來一道不大確定的女聲:“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