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承往後看去,果然,是蘇洪遠和蔣雪麗。
蘇洪遠去年大病了一場,出院後雖然退居蘇氏幕後,但調養得似乎不是很好,臉色看起來很差。
不過,**的狀態並不能影蘇洪遠多年在商場上沉澱下來的狠勁,他站在那兒,目光依舊鋒利,整個人依舊散發出一股不容侵犯的銳氣。
蘇亦承沒有出聲,洛夕自然也不會隨便叫人。
最終是蔣雪麗打破僵持,夾帶棒的諷刺道:“見了長輩也不知道打聲招呼,這種教養,能招呼好今的客人嗎?”沒有指名道姓,卻把蘇亦承和洛夕都罵了。
洛夕沒有對付過這種愛挑事的中年女人,但她也不怕,笑了笑:“這位大姐,你哪位?今這家酒店不對外營業,婚禮的賓客名單上有你嗎?如果是不請自來,那你就不止是沒有教養了。”
蔣雪麗是端著長輩的身份來的,本想給洛夕這個新媳婦一個下馬威,沒想到洛夕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客氣。
其實,洛夕問到點子上了,她和蘇洪遠確實沒有收到參加婚禮的邀請,不過――
“父親參加兒子的婚禮還需要請帖?”蔣雪麗不屑的把臉撇向別處,諷刺的“嗬――”了一聲,“真是聞所未聞。”
洛夕毫不委婉,毫不猶豫的:“因為你孤陋寡聞唄。”
蔣雪麗出身偏遠的鄉鎮,嫁給蘇洪遠後,成了鄉鎮裏人人豔羨的對象,在老鄰居眼裏,曾經走出祖國大門的蔣雪麗就是見多識廣的代言人。
所以現在,蔣雪麗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別饒蔑視,尤其是來自輩的蔑視。
她扭回頭瞪著洛夕:“你……”
“我什麼我?我們還是來你。”洛夕根本懶得掩飾她的不屑,淡淡的看著蔣雪麗,“大姐,下次把自己當長輩的時候呢,注意一下別人有沒有把你當長輩,不然你就是來搞笑的。”
言下之意,蔣雪麗在她眼裏,什麼都不是。
蔣雪麗氣得雙頰都鼓了起來:“早就聽洛家的女兒和一般的千金姐不一樣,什麼都敢什麼都敢做,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洛先生和洛太太教出來的,果真不一樣!”
“覺得我跟一般人不一樣,你的意思是我不一般咯?”洛夕笑眯眯的走到蔣雪麗跟前,“大姐,你真有眼光。不過,你再提半句我爸媽試一下,看看我會不會叫人把你從這裏丟到外麵的垃圾桶!”
蔣雪麗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不要誤會,我不是針對你。”洛夕一字一句的強調道,“我的意思是,你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都是垃圾。”
“亦承!”一旁的蘇洪遠不悅的低吼了一聲,“你娶的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嗎?”
蘇亦承把洛夕護在身邊:“從你的現任太太來看,你沒有資格質疑我挑妻子的眼光。”
“……”洛夕忍住了爆笑的衝動,卻忍不住在心裏為蘇亦承鼓掌。
一句話,不但回擊了蘇洪遠,還攻擊了蘇洪遠的眼光和蔣雪麗的質量。
蘇亦承跟蘇簡安……果然是親兄妹?兩人都罵人從來不用半個髒字,卻能氣的人七竅流血。
蘇洪遠神色晦暗的看了蘇亦承片刻,突然平心靜氣了:“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你結婚的事情?”
蘇亦承並不否認:“我從來沒有這個打算。”
“……”
“……”
蘇洪遠歎了口氣,語氣變得有些悲涼:“亦承,你還是那麼恨我嗎?”
“以前,我確實恨你,但這兩年,你過得似乎不是很好――失去最疼愛的女兒,苦心經營多年的公司也在慢慢脫離你的掌控,陪在你身邊的是一個會在你破產之前跟你離婚分割家產的女人……”蘇亦承笑了笑,“蘇先生,我沒有興趣去恨一個可憐人。”
“……”
蘇洪遠的目光逐漸暗下去,沒有話,反倒是蔣雪麗的反應比較大。
蔣雪麗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洪遠,連珠炮似的問道:“你兒子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公司在脫離你的掌控?公司的情況不是好轉了嗎?又發生什麼事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閉嘴!”蘇洪遠的忍受瀕臨極限,驟然怒吼,“跟你了也不懂!”
“……”蔣雪麗被嚇了一跳,好一會才回過神,拍了拍心口,“好,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會不會破產?”
沒錯,蔣雪麗不關心公司出了什麼事,也不關心蘇洪遠是不是麵臨著什麼困境,更不關心蘇洪遠目前的身體狀況能不能應付公司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