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斐然早就放下陸薄言了。
或者,她對陸薄言,從來都僅僅是喜歡。
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
陳斐然僅僅是喜歡陸薄言,所以在被陸薄言拒絕後,她可以痛快地找一個男朋友,正常地談一場戀愛。
蘇簡安不一樣,她十歲那年見了陸薄言一麵,整顆心就被陸薄言填滿,再也擠不進任何人——這是愛。
陸薄言之於陳斐然,是一個“不可能”的人。
認清“不可能”這一事實後,陸薄言變成她拚搏向上的動力,她也終於成就了自己。
但是,“不可能的人”也有可能會變成紮在心底的一根刺,一碰就生疼。
韓若曦顯然屬於後者。
而蘇簡安,是被命運照鼓幸運兒。
蘇簡安曾經也以為,她愛的是一個不可能的人,甚至做好了餘生都仰望這個饒準備。
但是某一,他們結婚了,再後來,他們有了一雙兒女,有了一個美滿的家庭。
現在,每一醒來,蘇簡安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也因此,在感情這件事上,蘇簡安很知足。
沒多久,陸薄言回來,見蘇簡安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挑了挑眉:“然走了?”
“跟未婚夫一起走了。”蘇簡安支著下巴看著陸薄言,“然?叫得很親切嘛。”
陸薄言從蘇簡安的語氣裏聽出了醋味。
他不但不討厭,反而很享受蘇簡安吃醋的樣子。
可惜,蘇簡安平時迷糊歸迷糊,到了關鍵時刻,她往往能爆發出非一般的冷靜理智。
所以,她吃醋的時候少之又少,也不可能為了一個稱呼吃醋。
這次,到底是為什麼?
陸薄言眯了眯眼睛:“然跟你了什麼?”
“就了一句我很幸運。”蘇簡安以為陸薄言在轉移話題,輕而易舉地又把話題繞回去,“你什麼時候開始叫她然的?”
“……”
陸薄言從認識陳斐然開始,就是這麼叫陳斐然的。
陳斐然是唐亦風和白唐的表妹,是唐局長的外甥女,陸薄言沒辦法對她太生分疏離,更不能公式化地叫她陳姐。
但是,既然蘇簡安介意他這麼叫陳斐然,他就絕對不能告訴蘇簡安實話了。
這點求生欲,陸薄言還是有的。
陸薄言不答反問:“這麼叫,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蘇簡安幹幹的笑了一聲,“就是很少聽見你這麼親昵地叫一個女孩子。哦,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你還連名帶姓的叫我呢!”
陸薄言終於知道蘇簡安吃醋的點在哪兒了,但這件事,無可辯駁。
他圈住蘇簡安的腰,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現在不是改了嗎?老婆。”
蘇簡安被一聲毫無預兆的“老婆”打得措手不及,愣愣的看著陸薄言,半晌不出一句話。
陸薄言知道蘇簡安不好意思,故意問:“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
蘇簡安忙忙搖搖頭:“不用了!”
現在是工作時間,陸薄言叫她老婆,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想到這裏,蘇簡安又認真地補充了一句:“我覺得,工作時間,我們還是當單純的上司和下屬比較好!”
陸薄言看了看蘇簡安,低頭親了親她的唇:“好。”
“……”
蘇簡安怔住,一臉無語。
陸薄言是故意吻她的吧?
什麼“好”,他根本就是不同意吧?
如果同意了,此時此刻,他就是她的上司。
哪有上司會隨隨便便吻下屬的?
蘇簡安鬱悶的強調道:“我很認真的。”
“我也可以很認真。”陸薄言意味深長的環顧了四周一圈,“不過,這裏不是很方便。”
“……”
蘇簡安可以想象陸薄言所謂的“很認真”,果斷選擇結束這個話題。
論耍流|氓什麼的,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是陸薄言的對手。
她惹不起,但是她可以放棄啊。
哪怕是她,在和陸薄言鬥法的過程中,懂得“知難而退”,也是一項很重要的保命技能。
蘇簡安和陸薄言結婚這麼久,已經熟練掌握這個技能了。
吃完午餐,兩人回公司。
陸薄言大概是困,讓蘇簡安去給他衝咖啡。
蘇簡安沒有動,:“你早上已經喝過一杯了。”陸薄言答應過她,以後會盡量少喝咖啡。
陸薄言當然記得自己的承諾,但是今——
他摸了摸蘇簡安的頭:“乖,今情況特殊。”
“……”蘇簡安一無所知,懵懵的問,“今有什麼特殊情況?”
陸薄言挑了挑眉:“你確定要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