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陽光下,連綿的山巒,如趴伏的猛獸,靜靜地享受沐浴的寧靜。

山腳下,坐落著一個不大的村莊。

“小娃們,你們可看好了,這就是沅大人的雕像,他乃是我們的先祖,也是我們村落唯一一位武者。”村子最東邊,一名花甲老者站在一尊石像前,朗朗說道。

“村長爺爺,我們為什麼要叫他沅大人?他是當大官的嗎?”一群孩童興高采烈的看著雕像,其中一名六七歲的男童漲紅著臉對老者問起。

老者撫了撫雪白的胡須,暢懷而笑,道“大人是對武者的稱呼,我們要尊敬他們,尊敬沅大人。”

“那……什麼是武者呢?”

“武者就是那些練武的人,他們似星辰般高高在上,我等隻可仰視,他們更是力大無窮神通廣大,就以我們的沅大人來說,他生前一拳能擊碎碩大的石塊,一劍可斬下凶殘的猛獸,厲害著呢!”

……

村西,小溪處。一個瘦弱的身影駐立在水中,水流向西,約二尺深,有魚。

身影主人,赫然是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他五官俊俏,皮膚顯黃,赤露著上身,呈現一幅無二兩肉的身軀。

在他手中,緊握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棒,木棒長有三尺,其一半已沒入水中。少年手臂伸得筆直,雙手緊握住木棒使其穩穩地插入水中不受流水波動,眼睛望著前方,就這般靜靜地站立。

時間不算久,少年吐出一口大氣,把握住木棒的一隻手收了回來,隻用單手握持控製木棒。在收回手臂的瞬間,木棒輕微的晃動了下,少年略顯氣餒,手上也加足了力氣,不過露在水麵上的半載木棒還是來回的晃動,不能穩穩地立於水中。

“還是不行,我練了四年還是不能做到這一步。”少年搖頭鬆開木棒,臉上展露出些許失望。

少年叫慕容拓,十四歲,是個普通的鄉野少年。他和其他孩童一樣,都是聽著沅大人的傳奇故事成長的,故此,也有著能如沅大人那般武者的夢想。

慕容拓走到岸邊,拾起衣袍套在身上,隨之靜坐於地上,心中泛起一圈漣漪。他在想,想之前站在水中的感覺,每個動作都反複思量。

之前那番舉動,是娘親在他十歲時讓他練習的,說是可以強身健體,壯體魄。他雖不知這管不管用,但還是每天都在練習,四年來無一天停下過。

“罷了,娘親說,我若能做到單手持木棒而穩之,需六年時間,看樣娘親說的倒是真的。”慕容拓看向水麵心中道出,隨之起身往家返去。

慕容拓的家在村子最後排,他從小就沒見過父親,一直隨娘親生活,對於父親慕容拓沒有問起過,他知道娘親要是想說自會告訴自己。經過家門慕容拓沒有進去,而是順著道路向村東沅大人的雕像走去。

如果有一天,我能成為武者,那該多好……

看著沅大人的雕像,慕容拓久久的注視。他每天都會來這裏,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堅定心中的念想,但注定這是癡心妄想。

“阿拓。”一個聲音喚起慕容拓,他回頭看去。

“小虎,你來了。”

眼前這名少年是慕容拓最好的玩伴,因為他長的胖常常被其他人嘲弄,除了慕容拓就再也沒有玩伴了,而慕容拓家貧他們也不想與之為伴,所以兩個少年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夥伴。

小虎跑到慕容拓麵前,顯得有些氣喘,但還是高興的說出“阿拓,你快去,村裏來了個練家子,說是要收徒弟,你不是想成為武者嗎?拜他為師就行了。”

“武者!”慕容拓心頭一喜,一把拉住小虎的手,說“在那?”

“你跟我來。”

眼前這名男子,身軀健壯,胸腔突起,一臉橫肉,一看就是個練家子。他四十出頭正值壯年,腰間掛起一柄大砍刀,顯得威風凜凜,雙眸凶光乍現讓人心生畏懼。

“村長,我大東的名號在這十裏八村也是響當當的,今日來你們村收弟子教武藝,也算是你們的福氣,廢話不多說,一人三十文,教學三日。”

此時,這裏圍了很多人,大多村民都已趕來,其中數孩子居多。村長站在眾人之前,自有一番氣派,隻是在麵對麵前這人時,就顯得微弱了些。

“大人的名號,小民當然聽得,那真是威風八麵,力壓……”村長想奉承幾句,乃腹中文墨有限,說了幾句便沒了下文,見大東麵漏凶光,連忙對村民喝道“你們都聽到了,大人發善給你們機緣,你們還不交錢學藝。”

孩子聽了自是喜出望外,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要拜師學藝,但身旁的父母卻麵漏難堪之色。

三十文才學三日?這也太貴了吧。再說這三日的時間能學到什麼?

村民猶豫不決,沒有人接話,更沒有人要掏錢讓自家孩子拜師。

“你們……榆木腦袋,可別忘了沅大人在看著我們呢?想讓他老人家生氣嗎?”村長望無人出錢,必會讓眼前這人動怒,這可是萬萬不可的,連忙用沅大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