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興衝衝地抱起蛋糕往外走,停在玄關處回頭,揮手:“今天謝謝你了,顧川澤,再見。”
眼睜睜地看著人離開,顧川澤張嘴,對著啪一聲合上的房門輕聲道:“再見。”回頭看著廚台上擺放著的畸形蛋糕,良久不語。
第二天就是許遠恒的生日,處理完公務回到家,顧川澤從白蘇留下來的瑕疵品蛋糕上切下一塊,甜到發苦的巧克力味在舌尖慢慢融化,讓人情不自禁地皺起眉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顧川澤開車去了許宅。
許遠恒在國內的朋友並不多,除了顧川澤白蘇外,也就是親友家的幾個同齡人了。
大少爺許久不曾在家裏慶祝過生日,傭人和廚子都鉚著勁要做到最好,到處都是歡聲笑語,許父的笑容也比往年多上一些,牽著白蘇從樓梯上下來,笑著囑咐幾個小輩多吃一些。
顧川澤滿心酸澀的追逐著白蘇的身影,那人愛自己時他不懂的珍惜,如今弄明白了自己的心事,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愛慕他人,該怎麼做呢,要告訴他真想嗎?可他的身體……
白蘇看起來比許遠恒還要高興,在許父有意縱容下捏著糕點偷吃,腮幫子鼓鼓的像一隻貪食的小鬆鼠。
許遠恒今天特意換了一身寶藍色西裝,眉宇間也帶著笑意,薄唇微微勾出一個誘人的弧度,說不出的瀟灑恣意,整個人高貴而優雅,端著酒杯的樣子讓家裏已經看習慣的傭人都紅了臉頰。
顧川澤看著這樣的許遠恒卻沒了以往的迷戀和欣賞,隻剩下滿心的嫉妒與不甘,捏著酒杯的手幾度收緊又放鬆。
“許大哥,你今天好帥喔!”白蘇星星眼誇讚,圍著他不停打轉。
許遠恒眸子中的笑意又多了幾分,習慣性揉白蘇的頭發,縱容他淘氣的小動作。之前他暗中將白蘇和許父的毛發送去鑒定,今天剛得了結果,兩人確實是父子關係,白蘇也就是當年的小憫。
失蹤多年的弟弟好不容易找回來,許遠恒心中高興,戲謔道:“趁著我還是你許大哥的時候就多叫幾聲吧,等會……”
“阿恒!”不遠處的顧川澤突然微微提高了聲音叫道,恰恰打斷許遠恒的話,他顧不得眾人疑惑不解的視線,拉著許遠恒的胳膊,壓低聲音急切道:“阿恒,你先出來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許遠恒難得見他如此失態,當下就知道事情不尋常,讓白蘇去陪許父說話,自己跟著顧川澤去了洗手間,皺眉道:“什麼事?”
“阿恒,他是小憫對不對?”顧川澤抓住他的胳膊,滿臉急切。
許遠恒點頭:“已經確定了,怎麼,你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
“是他……真的是他……”顧川澤鬆開手,臉上忽悲忽喜,語無倫次地說道:“他該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如果讓白蘇知道你是他哥哥,他一定會瘋的,一定會的,他那麼固執……”
許遠恒聽得雲裏霧裏的,“你在說什麼?”
這話讓顧川澤從慌亂中回神,他撲上前抓住許遠恒的肩膀,神情激動:“阿恒,先不要告訴他,這件事一定要瞞著他!”
“為什麼?”許遠恒也不是傻的,這麼長時間怎麼可能看不出顧川澤的情緒不對。
“不能說,千萬不能說!”顧川澤的胸膛急促地起伏著,顯示著主人不平靜的心情,他激動地說道:“阿恒,你知道不知道白蘇他頭部受過傷,不能再受刺激,而且……而且他已經喜歡上你了,現在你突然跑來告訴他你是他哥哥,你有考慮過白蘇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