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原本是打算借為長子慶賀生日的良機把事情真相告知白蘇,順便將人介紹給幾名親友的,但許遠恒卻勸他先緩一緩,說還是先和白蘇商量好,否則萬一嚇到他就不好了,許父同意。
“許大哥,祝賀你又長了一歲,這個送給你。”當著顧川澤的麵,白蘇將包裝好的蛋糕遞給許遠恒,水汪汪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許遠恒也很配合,接過去,笑道:“這不會是你親手做的吧?我家蘇蘇真貼心。”
白蘇不好意思地笑了,白玉似的臉頰染上薄紅,嘿嘿笑著撓自己頭發,許遠恒看得心中溫軟,原本也要上手□□一把的,不經意間對上顧川澤的視線,半途改了目的地,狀似隨意地將手搭在白蘇的肩上,微微俯身,帶著溫潤笑意,態度親昵地說:“走吧小家夥,一起去切蛋糕。”
許家自然準備的有生日蛋糕,份量足不說,形狀也漂亮,但許遠恒卻堅持要換上白蘇做的那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拆開包裝紙,露出裏麵雖然不難看,但也絕對稱不上漂亮的蛋糕,感受到四周驚訝的視線,白蘇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聽說是白蘇親手做的蛋糕,許父很給麵子的表示要多吃一些。
許遠恒扶著白蘇的手去切蛋糕,在許父眼裏這是兩兄弟感情好的表現,但落在其他人眼裏可就不這麼想了,顧川澤看著眼前這溫馨和諧的一幕隻覺得心如刀絞。
他目光哀涼地看著白蘇甜甜地叫許大哥,看著許遠恒親昵地攬著白蘇的腰肢,看著兩人相似的眉目,同樣燦爛的笑靨,刺得他眼睛酸疼,他忍了再忍,終於承受不住,狼狽地轉身離開。
“唔,這就走了,真沒意思。”白蘇停下喂許遠恒吃蛋糕的動作,撇撇嘴,小小聲的抱怨,眼睛卻不受控製地追逐那人離開的視線。
總算是結束了,雖然弟弟確實軟萌又貼心,但是蛋糕的滋味實在讓人不敢恭維,許遠恒悄悄鬆了口氣,了然而縱容地笑道:“玩夠了?”
“你……你看出來了?”白蘇驚訝。
“國外開放,這些分分合合的事兒我見得多了。”許遠恒拿餐巾擦拭嘴角,“不過,像你們這麼別扭的還真是少見。”
白蘇糾結地拿叉子戳碟子裏的蛋糕,微微嘟嘴:“我才跟他沒關係呢,他那麼花心。”
“嗯,你說的對,阿澤這一點確實讓人不放心。”許遠恒眨眨眼睛,笑得邪氣又狡黠,“你放心,有大哥在呢,一定會幫你把他訓成忠犬。”
此時正黯然神傷的顧川澤莫名打了個寒顫,默默關起車窗。
“大哥?”白蘇裝傻。
許遠恒失笑:“還跟我裝呢,剛才你不就已經在廁所外偷聽到了嗎?快叫大哥。”
白蘇吐了吐舌頭,乖乖改口:“大哥。”
“乖。”許遠恒滿意地點點頭,等到賓客散去,拉著白蘇去見許父。
聽到白蘇改口叫自己爸爸,許父老懷大慰,當即紅了眼睛,拉著他一直叫孩子。
之後的幾天裏顧川澤不甘心的找過各式各樣的理由去許宅,但每一次都與白蘇失之交臂,對方不是忙著煲湯沒時間見他,就是去了學校上課,接二連三的吃閉門羹,顧川澤本就不虞的心情愈發陰鬱了。
擔憂和失落縈繞心頭,顧川澤實在坐不住了,跑到學校堵人,終於在繪畫室裏見到了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人。
對方的神情態度一如往常,看起來並不知道自己和許遠恒的關係,顧川澤悄悄鬆了口氣,卻又產生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
特意讓陸明宇給自己弄了一份白蘇的課表,顧川澤將它牢牢記在心裏,然後化身為癡漢,隔三差五的跑過來偷偷瞧上一回。
少年的容貌太過出眾,個性又單純,萬一遇到壞人該怎麼辦?被同學騷擾怎麼辦?顧川澤憂心忡忡地想著,拿著白蘇學校及其周圍地區的地形圖再三研究,利用地形的掩護,偷偷跟在白蘇身後。
月白風清,天上點綴著顆顆繁星,前方不遠處的少年穿著淺灰色的休閑裝,背著畫板,步調悠閑地邊走邊哼著不知名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