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天使(十)(1 / 2)

白蘇捂著昏沉沉的腦袋呻(吟)一聲,緩緩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濃重夜色,伸手不見五指,他有些費力地想著,這裏是哪裏?自己又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龍逸景的生日聚會辦得很成功,雖然人不多,但一直到鬧到很晚,大家也都很盡興,連白蘇都有些醉醺醺的。

天實在太晚了,眾人就決定在龍逸景家過夜,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白蘇的房間竟然被安排在了龍逸景的隔壁,智商不給力的白蘇絲毫沒有意識到不對,隻有夏傾瞬間變了臉色,強硬地拉住正準備進房間的白蘇,低聲道:“你真要進去?”

白蘇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根本沒有發覺此時夏傾渾身的氣息有多麼危險,否則也不敢掉以輕心,他敷衍地唔了一聲,就要掙脫夏傾的鉗製。

手上的力道突然放鬆,白蘇心底歡呼一聲,奔向近在眼前的大床,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卻在即將抵達目的地時突然感到腦後一疼,然後就失去知覺。

是誰打暈了自己呢?那個時候隻有夏傾站在自己身後,難道……

“別想了,就是他做的。”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落在耳中有些熟悉。

白蘇費力地側身,試探地喊了一聲:“龍逸景?”

那人應了一聲:“是我。”

盯著聲音來源處看了一會,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白蘇漸漸看清了龍逸景的身影,那人還穿著生日當晚穿得那身衣服,隻是不再整潔幹淨,反而有些淩亂,西服外套歪歪扭扭的套在身上,像是在慌亂之中匆忙穿上,當然也可能是被別人粗魯地套上。

“你也在這裏,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被人綁架了?”白蘇著急不已,他記掛著剛才那個話題,渴望龍逸景能給他一個答案,但又不敢直白地問出來,他心中有種直覺,如果問出來的話對方一定會說出他一些令他難以接受的事情。

龍逸景的雙手雙足都被人反綁住,他依靠在牆角,低低地咳了幾聲,“如你如見,我們被人綁架了,咳咳,正好,綁架我們的人你也認識,不過我想你大概會有些接受不了,咳咳……”他說著又是一陣控製不住的劇烈咳嗽,唇角隱隱有某種液體溢出。

這一次白蘇終於覺出不對勁了,龍逸景的聲音似乎十分虛弱?他心裏著急,動了動身子,突然發現自己沒被綁起來,來不及想這裏麵的蹊蹺之處,白蘇跺了跺發麻的腳,急匆匆地跑到龍逸景的身邊,扶住他:“你沒事……血!你怎麼會咳血的?”

龍逸景冷哼一聲,雖然虛弱不堪,形容狼狽,卻仍可以看出一身不俗的氣勢,他冷冷地說道:“這就要問你那好哥哥夏傾了。”

白蘇心中慌亂:“你是說這些是他做的,不,不可能的,我哥哥的性子有多軟弱善良你不會不知道,否則當初也不會救你。”

“你不信?”龍逸景抬頭看了他一眼,眸光似嘲諷似憐憫,“那就等著吧,既然你已經醒了,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再次出現的。”

白蘇注意到他用的是“再”,這麼說來在他醒之前,夏傾就已經出現過了?

幾聲清脆的“啪啪啪”在身後響起,白蘇看到麵前癱坐在地上的龍逸景抬起頭來,淡淡道:“他來了。”

忍住心頭的懼意,白蘇轉過身去,突然驚恐地睜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從黑暗深處緩緩走出的身影。

那人穿著白色純棉襯衣,緊身黑褲,長筒黒靴一下下敲擊在地板上的聲音毫無阻隔的落入耳中,無端引出人心底最深處的恐懼,手裏抓著一條深褐色皮鞭,配合著走路的動作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敲左手手心,邪肆而張狂。

走到近前處,那人抬起頭來,墨發張揚,眼眸狹長,架在挺直鼻梁上的細框眼鏡反射著幽幽的綠光,薄唇微啟吐出一個熟悉的字眼:“蘇蘇?”

四目相對眼神交接,白蘇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邪惡,眼前這個人明明已經和他朝夕相處長達幾年的時間,卻讓他感到無比的畏懼和陌生。

遲遲等不到白蘇的回答,來人有些無奈又好笑地輕輕搖頭,帶著縱容的意味,俯身,冰冷的手指落在白蘇的臉上,愛憐地來回摩挲:“這樣真好。”

敏銳地覺察出這人有些不對勁,白蘇僵著身子,聲音有些發抖地問道:“夏傾?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那人輕輕一笑,豎起一根纖長的手指搖了搖,臉上現出一個詭秘的笑:“不,寶貝,你錯了,我不是夏傾。”說話間氣息曖昧的噴灑在白蘇臉上,殷紅薄唇貼著白蘇因為恐懼而被牙齒緊咬著的淡粉色唇瓣,滿意地舔舐了幾下。

“記住,我叫夏蒼。”

夏蒼,白蘇默念兩次,看著對麵明顯和夏傾氣息不同的男人,瞳孔猛然緊縮:“精神分裂?!”

“乖,不要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夏蒼微笑著將白蘇摟在懷裏,動作溫柔無比,白蘇卻沉浸在這巨大的打擊中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