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種會寵愛自己的存在,特別是在感情的方麵,哪怕以前一直是克製的,一旦稍稍放鬆,就會立刻變成放縱。
比如說,得到安格爾縱容的莫飛。
周日的清晨。
享受了一周暑假時光的安格爾趴在床上徹底爬不起來了。
莫飛歉意地坐在床邊,溫柔地幫他擦著腰傷的藥膏。
安格爾依舊懶散,連臉都不想托起來,就這麼趴在枕頭裏。
莫飛擦了藥膏,幫他翻個身,輕輕給他按摩手腳。
安格爾瞄了他一眼,“莫飛,我是腰疼,幹嘛要按手按腳?”
莫飛笑了笑,“順便。”
安格爾一挑眉,“還是你隻是單純想摸一下?”
莫飛低頭笑,繼續認真地按。
安格爾微微眯起眼睛,湊過去一定,瞧著莫飛微微低著的臉,“你剛才好像在笑我幼稚。”
莫飛伸手輕輕捏了捏安格爾的下巴,“早飯想吃什麼?”
安格爾仰著臉想了想,“嗯……吃什麼無所謂,沒有案子沒有奧斯的日子真是安靜啊……”
安格爾的話沒說完,就聽到樓下一串腳步聲,還有小朋友的笑鬧聲,隨後是莫笑一聲吼,“都給我站住!梳好頭才能吃早飯!”
安格爾望了望天。
莫飛低頭,摟著安格爾的腰湊過去親他,“安格爾,我們要不要出去旅行?”
安格爾伸手點了點莫飛的鼻子,“你還真想整個暑假都玩掉啊?”
莫飛認真點頭。
安格爾挑起一邊的嘴角,掐莫飛的腮幫子,“很好!”
莫飛正要再親上去,就聽到樓下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安格爾……大王!人類的救世主!”
莫飛哭笑不得,奧斯都一個星期沒出現了,也差不多猜到他要來了,沒想到那麼快。
不過安格爾和莫飛還沒起來,就聽到樓下傳來了莫笑的尖叫聲,“啊啊啊!”
兩人不解地對視了一眼——什麼情況?
安格爾雖然有一點點好奇,不過抵不過慵懶的本性,翻了個身,繼續睡。
“安格爾?”莫飛湊過去,輕輕撥了一下他的頭發,“你要不要起來動一動?你躺了好久了。”
安格爾回頭斜了他一眼——這是誰害的?!
莫飛搔搔頭笑了,伸手拉著安格爾起來,給他穿衣服。
安格爾看著莫飛認真地給自己扣襯衫的紐扣。
這時,莫飛的手機震了一下。
莫飛沒動,安格爾順手拿過來看,就見是一條莫秦發來的短信——學業怎麼樣了?怎麼沒個電話?你準備一直留在畫廊做個沒出息的人?
安格爾湊過去問莫飛,“你準備一直留在畫廊做個沒出息的人?”
莫飛失笑,搖了搖頭看手機,“莫秦應該趕緊找個女人結婚,然後生個孩子。”
“你和哪個女人有仇要出這種餿主意?”安格爾深表遺憾,“那個孩子該有多倒黴才會有個那麼囉嗦的爹?”
說完後,兩人相視一笑。
莫飛輕輕幫安格爾解開了領口的第一個扣子,左右看了看,覺得還是扣上。
安格爾伸手,戳了戳他。
莫飛抓著他的手,給扣袖口的扣子。
“你不回他短信麼?”安格爾問。
莫飛扣好他一個袖子,拿起手機迅速地回了一條,放下手機去扣安格爾的另一個袖子。
安格爾拿起手機看,就見莫飛就回了兩個字——是的。
安格爾仰起臉想了一下,莫秦這會兒估計是在吐血吧?
“等莫秦老了。”莫飛拿起安格爾的外套,給他穿上,“無論他有多大的成就,他都會後悔在年輕的時候沒有找個自己最愛的人。”
安格爾穿上外套,順手去搶莫飛給他的褲子。
莫飛似乎想給他穿,不過看到安格爾眯著眼睛威脅自己,隻好放棄。
莫飛遺憾地坐在一旁看。
安格爾穿戴好了下床,莫飛幫他再整理了一下,又拿著梳子給他梳頭發。
“這種瑣碎的事情,一直做不會覺得浪費時間麼?”安格爾問莫飛。
“能浪費多少?”莫飛探身,看安格爾的頭發梳得怎麼樣,邊問,“能占據人生時間的三分之一麼?”
安格爾笑了笑。
“你教我的,人生的三分之一留給工作,三分之一留給休息,三分之一留給愛情。”說完,莫飛低頭在安格爾頭頂輕輕吻了一下,按了按他的衣領——完美!
安格爾站了起來,莫飛和他一起下樓。
兩人走出房間,發現樓下來的警察隻有奧斯一個,申毅和孫琦都沒在。但奧斯並不是自己獨自前來的,另外還有三個人。
畫廊裏,還有三個年輕人,都是男的,三個都長得很不錯,打扮時髦,帶著裝樂器的包。
有一個相當高,和莫飛一樣留著長發的男人站在安格爾最近畫的一副畫前看著。安格爾畫的莫飛是從來不擺在畫廊裏的,因為都不賣,基本都擺在畫室裏。
但是那張例外,因為是在畫廊的大堂裏畫的。
那天莫飛正在幫九逸給伊莉莎準備嬰兒房,他站在大樹下,幫九逸扶著梯子……陽光正好透過枝杈和樹葉,在莫飛的臉上和身上形成了完美的光斑。於是,安格爾少有地畫了一幅水彩畫。
豔麗的水彩和細膩柔和的筆觸,畫出了令人能感到溫暖的光,還有溫暖的莫飛。
在莫飛的要求下,這副水彩畫一直擺放在大堂裏,凡是進來買畫或者看畫的人,都會被這幅畫吸引,希望出高價購買,可是都被艾瑪拒絕了,她說,這是安格爾送給愛人的禮物,不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