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宮後,剛到端王府沒多久,芸兮還正在給端王處理傷口的時候,管家來報,說三公主來了。芸兮很淡定,褚寒逃婚,三公主遲早是要來找她的。
芸兮來到正廳的時候,三公主一雙眼幾乎是哀求的看著她。
她又想起了她的母親。
三公主上前,握住她的手,哏著聲道:“芸兮,告訴我他去了哪裏?我求你了。”
芸兮沉下眼瞼,隻聽三公主越發急切的道:“芸兮,我生來受寵,從沒求過任何人。這是我頭一次求人,你幫幫我。你與褚寒青梅竹馬,莫逆之交,你一定知道他會去哪的對不對?”
芸兮不解的看著三公主,“你愛他?”
三公主用力的點頭。
芸兮越發的不解,他們才見過幾次?她不信。
愛又不是狗愛肉骨頭這麼簡單。
芸兮的沉默讓三公主越發的焦急,就在三公主黯然傷神近乎絕望的時候,芸兮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褚寒去了北境。他是將軍,他離不開戰場。”芸兮不知道自己出於何種心情,才把褚寒的下落告知了三公主。許是見不得一個美人痛苦,她向來比褚寒憐香惜玉。
“我這就去找父皇請旨,然後去找他。”三公主愁顏一展,雀躍的就想離開。
芸兮止住三公主道:“你莫要去找你父皇。你父皇疼你,卻不喜褚寒。”
三公主歡快的步子僵住,臉色乍白,父皇這回當真是怒氣難消,昨日她穿著婚服在大殿外跪了四個時辰,她本就身子不好,最後父皇於心不忍才不追究褚寒逃婚一事。但今日,父皇依舊怒氣難消,她一走,沒人能勸得住父皇。
芸兮又道:“還有一事,我要提醒公主。皇上的龍體似乎並不好,我今日見皇上麵色極差,又多次咳嗽,這並不是什麼好的征兆。你還是陪在皇上的身邊吧。”
三公主身形微晃,沒有言語,臉色越發的慘白,半晌,啞然道:“這些我都知道,父皇……”
芸兮上前拍拍三公主的背,柔著聲安慰道:“我會寫封家屬給爺爺,叫他認可你這兒媳的身份。你安心留在宮中,侍候你父皇左右。你是他最寵愛的孩子,看著你,他會高興些。”
“褚寒的事,若過段時間,你還是執意這般,我也不再攔你。”
三公主感激的看著芸兮,握著芸兮的手,神色鬱鬱間帶著幾分謝意道:“謝謝你。我是該留在父皇身邊,要不然我真是個不孝女。”
“你與八哥之事……”三公主欲言又止。
芸兮嘿嘿一笑,臉上一大寫的嘚瑟,“我夫君這般貌美,我樂嗬著呢。今早又替我受了那一下,這般好的夫君哪裏找。”
“可我八哥……他配不上你。”
芸兮知道三公主要說什麼,一笑帶過,“我不在意。”反正早晚要跑路的。
看著三公主離去時的落寞背影,芸兮看看了晴朗的天,心情卻陰鬱起來。
康帝的大限恐怕不遠了。
天要變了。
回到房間裏的時候,八王爺正手忙腳亂的給自己裹著白紗。
芸兮上前,接過八王爺手中的白紗道:“你這裹的亂七八糟的可不對,我來。”
八王爺嗯了聲,鬆了手。
芸兮將那些胡亂綁在八王爺頭上的白紗盡數拆下,細心的為他包紮好。其實八王爺的頭傷的並不厲害,隻是膽子比較小,非要綁那一層白紗。
芸兮不覺有些失笑,“膽子小還敢去擋那酒杯?”
八王爺靦腆的笑笑,“總不能看著你受傷。”
芸兮一呆,而後尷尬的竟不知說什麼好。這八王爺悶聲悶氣的,倒還是個撩妹高手。
“你包紮的手法很嫻熟,你常常幫別人包紮嗎?”
“嗯?”芸兮弄著白紗,沒大聽明白。
“你常常幫別人包紮嗎?”八王爺又問了遍,聲音比剛才大了不少。
芸兮想了想道:“有的時候幫別人,有的時候幫自己。我小時候頑劣異常,常常闖禍,常常受傷。我爺爺對我要求極嚴苛,每每訓我訓的可厲害了。我怕爺爺老訓我,動氣傷了身,所以便自己學了些粗淺的醫術,受了傷就能瞞著他老人家。後來褚寒到了北地,我倆一起闖禍,他總是護著我,每次受傷的都是他。我覺得對不起他,也幫他包紮。”
“爺爺是?”
“哦,我親爺爺去的早。我外公待我很親,我和褚寒混一起,隨他一起叫爺爺叫習慣了。”
八王爺哦了一聲,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問什麼,但終究是沒問。
褚寒與她應當隻有兄妹之情吧?但他有些介意她時不時的會提到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