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僵持沒能滋生出小火花,就被一聲見鬼的淒慘叫聲打亂。
“鬼啊!惡鬼殺人了!惡鬼來鎖命了!”
前頭驚恐的叫聲蔓延過來,似乎不止一人,越來越多的人驚恐的爭先驚叫起來,似乎真的撞鬼了。難民本就惴惴不安,因榮王殘暴手段才壓下的驚懼在此刻徹底爆發,爭先開始逃竄。一時間亂的毫無章法,隻順從內心的恐懼。
阻止的人多半被逃竄的洪流撞飛踏遍。
榮王見此,明智的脫開洪流。皺眉看著繞雲山,鬼他不信,裝神弄鬼卻可以有!
冠雅冷笑一聲,似嬌斟卻又似嘲諷,“這可怎麼辦呢?怕是沒法助你一臂之力了。”
榮王麵帶狠色的斜了眼冠雅,帶著人就衝向繞雲山。
芸兮見狀,兩隻小腿不安分的晃悠起來,“跟上去。”
倪君眼神一瀲,這麼順口的使喚他,“我又不是你的馬?”
“那就放我下來。”芸兮急的隻拍倪君的肩,榮王是個狠角色,她怕會出事。
倪君看穿芸兮的著急有些異常,細細一想便明白了,這鬧鬼之事,她怕是出了狠力。便也不多話,將她放下,兩人跟了上去。蘭狂若有所思,緊隨其後。
參天之樹,遮天蔽日,黎明的曙光被分解的斑斑駁駁,清晨的冷意在深林中陰森的很,沁人肌骨的涼寒讓人不禁寒顫起來。輕重不一的刀劍聲在林中若有若無的回蕩著,伴隨著淺的近乎沒有的呻吟聲,聽在耳邊淡淡,敲在心裏鼓鼓,引著人不可抗拒的放大內心的恐懼。
心智不堅定的,或者稍有疑慮的人,心中敲起暗鼓,前進的腳步不覺間放緩。榮王目色警覺,謹慎的前進,內心無懼,身體卻小心防範著。
芸兮沉目,不信鬼神防人事,榮王果然不好對付。聰明人還真是討厭。
越往深處,霧氣濃的看不清數米之內的事物。聽覺敏感起來,一點點響動都被無限放大。
大霧中隱約有鬼影閃動,他們慢悠悠的漫無目的的晃著,榮王上去抓時,速度卻又詭異的快。芸兮暗笑,她可是特別安排了輕功極好的尖五到尖十,任你武功再好也別想抓住他們。輕功這種東西,裝神弄鬼必備。
榮王麵色猙獰,果然是有人裝神弄鬼,隻是那些人步伐太過詭異,根本奈何不了。抓不住人,如何打消討糧軍心中的疑慮。任憑榮王使勁渾身解數,卻還是被戲耍的團團轉。陰森的鬼笑聽在他耳中成了刺耳的嘲笑。
芸兮平靜的麵色下藏著笑抽的心,倪君蘭狂雙雙抱手冷眼相看。
最終榮王麵色陰寒,陰測測道:“告訴討糧軍首領,我們緩上一陣再行出發。”
芸兮鄙夷的瞥著榮王,說是緩,恐怕是等這些難民餓瘋到無所顧忌之時,驅使他們翻越繞雲上吧。過不了幾日饑餓就會徹底到來,無法忍受饑餓摧殘的難民會在欲望的催使下,克服內心的恐懼,翻越繞雲上。
果不其然,一回來他便吩咐人暗中挪動糧草。
榮王真是個陰損的小人,恐怕朝廷送來的存糧都被這混蛋給吞了下來,難民潮恐怕也是他一手促成的。若他的目的是造反,卻也有些說不通。難民雖牽製住北地的軍力,可朝廷不止北地的兵啊!以榮王手裏的十萬兵力造反還是太過牽強。
果不其然,三日之後,糧盡,又兩日,討糧軍像繞雲山進發。
還有一件奇怪的是,蘭狂自打幾日前便一直貼身打量著自己,芸兮都快懷疑蘭狂是不是練了什麼邪門的功夫,想拿她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