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遲到就不好了。”夜七使勁催促著青兒給她化妝。
隻見青兒手指輕轉,迅速綰成一個發髻,然後理手的在她腦袋上套上許許多多的飾品。
夜七看著鏡子,感覺自己沉浸在金色的海洋中,耀眼極了,然而她也早已習慣了這種金燦燦的感覺,奢靡的感覺,因為她無法抗拒無法反對,更無法改變。
“這個吧。”她拿起盒子中那隻耀眼奪目的金鳳簪,輕輕抬起遞給青兒。
看著鏡子裏,青兒把簪子仔細的給自己插進發絲中,夜七在心裏糾結不解著。
雙鳳簪生來一對,從未分離過,是曆代瑤國女皇所傳承下來,可以說是整個瑤國所最無價的寶物,她該死的怎麼會弄丟呢?
“陛下,好了。”青兒出聲打斷她的思路,她回過神,被青兒扶著緩緩往寢宮外走去。
——
等到小廝把禮品抬給門口交接的人後,夜七才挽著青兒,緩緩入場。
今天是夜吟的二十歲生辰,夜七當然得來的早早的,免得被有心人抓住說空話。
不遠處一大堆人圍在一起,向夜吟殷勤的拜喜道賀,夜吟也同樣有禮的回應。
在看到夜七來臨的那一刻,人群散去,全部改成跪地恭迎。
“起來吧。”她隨意的一揮手,轉而看向夜吟:“今天是皇妹的壽宴,當然是壽星最大,就客隨主便吧。”
然後又客套的恭祝了幾下,那些大臣們又圍住夜吟,左一句恭喜右一句祝賀,狗腿模樣真是讓人大感驚異。
夜七本想一個人靜靜待在角落,喝點小茶吃點小糕點,可惜光環太大,就是想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拜見陛下。”
夜七扶著青兒,聞聲而去,竟是夙丞相。
“丞相有禮,快請起。”在這諾大的皇宮之中,夜七最欣賞也最看好的,便是夙丞相了,不關夙九曄的事,隻是覺得,她從心底裏很信任他,所以也相當的尊重他。
夙丞相徐徐起身,眼神充滿讚賞的看著她:“陛下雖貴為一國之君,卻比其他大臣都要來得早,實在是有誠心。”
夜七忍不住輕笑一聲,看向夙丞相的時候也不那麼拘謹了:“夙丞相說笑了,作為帝王,當然要為下人做好榜樣。”
夙丞相也露出慈祥的笑容:“不知九曄在宮中如何,可不要惹陛下生氣厭煩才好。”
她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僵硬,可還是勉強支撐下來,笑著搖搖頭:“怎麼會呢,九曄很是乖巧,朕疼他還來不及。”惹他生氣厭煩的,不過是她罷了。
夙丞相點點頭,欣慰的笑了:“那就好。”
正當夜七要說告別語時,他忽然想起些什麼似的,抬頭看向她:“不知陛下可感覺到,最近朝中的異樣?”
“異樣?”夜七不明就裏的問他。
他蹙眉遲疑了一下,才緩緩吐訴道:“有一次下朝,微臣路過歐陽尚書馮尚書等人麵前,發現他們似乎很是厭惡微臣,紛紛避開,而且眼神裏帶著某種懼怕。”
夙丞相說得那叫一個極其認真,害的夜七差點笑噴。
厭惡?!
瞧這詞語用的!哎喲我的夙丞相,您說話要不要這麼搞笑!
不過……
“懼怕?”她好像沒注意那麼多哎,每次下朝就急急忙忙趕回去睡回籠覺了,誰去注意下麵的動態啊。
“是的,而且宮裏很多平常跟微臣有共同愛好的友人,都一一離去,見麵也不出聲,跟約好了一樣。”
夙丞相的這句話讓夜七陷入沉思。
全都跟約好了一樣,同時遠離夙丞相嗎?
是懼怕?並不,絕不是。
那麼,是為什麼呢?
“陛下。”夙丞相慎重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青兒,低聲請求道:“可否進一步說話?”
夜七低眸想了一會兒,本想說青兒不是外人,可轉念一想,竟然夙丞相要私下說,那必然是很隱私的事情,還是尊重他的意見的好。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