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雙亡,孤兒,清倌,我的身份,實在是尷尬。
如果不是媽媽,我怕是早已餓死在街頭,他將我收養,給我取名為無色,因為他說我太單純,就好比一張白紙,需要由人來塗上那色彩斑斕,雖然是一個清倌,但我卻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一切,至少,我有名字,有身份了,不是嗎。
我一直在想,那個可以為我塗上顏色的人,在哪裏呢,我渴望著,也期盼著。
直到聽到有人在怡紅院鬧事,罵那個哥哥,說他隻是個妓子,不配跟他談情說愛,看著那個哥哥,哭倒在地上卑微的請求那個女子,求她不要離開他,我心裏一片死灰,難道妓子就不是人嗎,妓子就注定低人一等,連說愛,都不配嗎。
我開始對這樣的生活——每天彈琴唱歌,感到麻木,原本對愛情滿懷的期待,也開始消散。
直到,她的出現。
聽到一位哥哥來說,有位客人不惜花高價,執意要見我,我諷刺一笑,又一個自視清高的頑固子弟,既然如此,去看看又能怎樣。
無色……即色。
我心裏猛地一怔。
媽媽說,沒有顏色的白紙,是需要人來塗上那色彩斑斕,而她卻說,無色,即色,沒有顏色,其實已是最美的顏色,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看著她張惶的問著一大串問題,我忍不住偷笑,真是一個冒失鬼。
她說,她叫夜七,我在心裏咀嚼著這個名字,忽然間臉色大變,這個登徒浪子!
可這的確是她的名字,而且,更加令人震驚的是,她竟然還是女皇,我不得不自卑,當初那一點點的希翼,忽然間被狠狠敲碎,那可是九天之上的鳳凰啊,豈是我這等低賤的人可以高攀起的。
是啊,不敢,她說,讓我敢,於是,她吻了我,還說,要帶我進宮,保護我。
我沒想到會聽到這個驚天大秘密,還是和那位異國王子一起,那個夜吟,她不是夜七的妹妹嗎,怎麼可以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位異國王子卻告訴我,後宮有妃子相鬥,而朝中,則是皇子皇女間的明爭暗鬥,他讓我保守秘密不要說出去,否則不敢保證夜七的生命安全,我真的被嚇到了,立馬答應下來。
心裏一直念叨著她,擔心她會不會有事,我能做的,就是將後宮裏的花花草草打理好,讓她來時,能有個好心情。
死了?
死了!
死了。
我顯得異常冷靜,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為何,我總覺得,她沒死,她這種人,應該是受上帝眷顧的,怎麼可能會死,我要在這裏,等著她來找我。
她果然還活著,隻是身受重傷,生命垂危,我趕到時,她剛好醒來沒多久,滿臉疲憊。
忽然想起,她在朝中時,總是被人拿烏鎮的事情做文章,我一臉平靜的對她說,想要去改造那裏,她答應了,還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五年,隻需要等五年,就可以再見到她,到那時,我們便再也不會分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