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人驚訝的是擺放在西窗口的那個吊床,黑兮兮龍鱗的鋪墊,鋪墊上有軟綿綿的紅虎毛氈床懸邊上裝飾刻滿了綠瑩瑩的寶石,吊繩是根純白的玲瓏龍筋,一個女孩慵懶的躺坐在了吊床上,身上穿了件大大的白蓉蓉的粘毛羽衣,光滑的發亮,吊床慢慢一晃一晃的,還有那放蕩著她那雙修長纖細有味的玉腿,在床懸邊處悠閑地與吊床一樣的甩晃著,光光腳丫,嘟了嘟小嘴兒。她的右手肆意無力的下垂,調戲著躺在吊床下那土黃毛色的狗,像在想些什麼。黃狗甩了甩尾巴,眯著眼睛沒去理會,什麼也沒去理會。
“李兄,還沒考慮清楚麼?曉曉都這麼大了,你不放心?你就真的在這個地方待一輩子?”坐在茶桌中的一個寬頭方臉的男人,捶了捶胸,語調帶著悲哀哀歎,又像是悲憤與惋惜,低著頭嗅了嗅手中的茶道。
被稱作李兄的男人沒有答話,喝了口茶,皺進眉頭看得出是在考慮著。
“李兄,我就實話說吧!我們九州現在麵臨了巨大危機,這是自從我們四家族創立以來,最危險的一個,沒有之一。倘若熬不過去,你,我都可能被滅殺!”方臉男子繼續說著,眼睛飽受了風雨,紅著眼,肯定有力的喃喃道!
“寒莫死了?”李兄拋出了一個答非所問的問題。
“梁開也走了,李希重傷。”方臉男子,扒嘴要哭的道,神情恍惚,像承受不了。
聽到李希,本無表情的臉動了。
窗的另一頭傳來了個清脆的聲音,“爹,我要下去玩。”躺坐在吊床上的女孩帶著命令的口語喋喋嬌叫道,可沒人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麼。
“不行”
“我就下去走走,不走遠”
“不行”
兩個人沉默了會。
“叫上大黃陪你,不然不許了”
“好嘞,還是爹爹好”臉上堅硬的笑了笑,她也知道這兒的情況。
一樓,黑蠻帶著他們走去了兩間較大的房間,便隨口吩咐其中的幾個人打掃衛生後,翹著二郎腿坐在了唯一的躺椅上,哼著小調,樣子悠閑極了。
“隊長,我有急事!我要上廁所”持羯捂著肚子說,的確人有三急也正常,可樣子卻顯得他更像土鱉。
“要去就去呀,找我幹嘛”黑蠻顯然不想搭理持羯,閉上眼動也沒動。
“可我不知道在哪”持羯對他也沒有什麼好感,眯著眼道。
“愛去不去”說完這一句便沒在理會他。
好像我非得求你一樣,持羯心裏在默默的問候著他的老母,利索地轉身離開,心情像被拔了跟須旳老鼠,憋著怒氣,蒙蒙的走開了。
到底在哪呢?這麼大的地方,叫我去哪找啊,持羯的心裏苦苦的,時不時還來熟女的調戲,讓他哭笑不得。
“小小的不學好,來這兒當小季女沒出息。”持羯眼角瞄到在他右上方處一個女孩,正匆匆的從二樓往樓梯口跑去,憋了一眼,隨口嘟囔了一句就準備繼續尋找解決的地方。
女孩就要跑了下來,猛的提住了腳,顯然聽到了。
“啊,小土鱉,你說誰,不給老娘說清楚你就別走了。”女孩把手中的紅花布料砸了過去,伸出白白嫩嫩的手臂,氣的滿臉通紅鼓著嘴用那細長的手指指著持羯喊道。
“哈哈哈,小季女我又不是說你,你幹嘛非得要認嘞,哈哈,我要走你管得著。”持羯像是找到了個發氣口,做了個極土鱉的鬼臉,對著女孩哈哈大笑。
“你,你,你死定了,我要殺了你。”女孩感覺自己像受了極大的屈辱,憤怒地把她那修長的玉腳上的木板靴紛紛甩開,細膩而快速的踏著她那小腳掌跑了下去。
持羯哪能等她呀,拔腿就跑,要是被這小母雞捉住了,定有他好受的,況且自己肚子痛著呢,哪能不走。
男孩與女孩匆忙忙地穿過這擁擠的人群,誰也沒停住腳步。
可漸漸的持羯感到了越發的不安,這TM還是女孩麼?心裏暗念。長在農村的他深知自己的體力,即使不是村裏最壯的,可卻是最能跑的,在這情況下,麵對這樣的女孩卻讓他感到了無比乏力,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