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叫猴子(1 / 2)

“小樣,我那麼容易叫你們捉到?”在不遠處一個低凹的小土坑裏,一個滿臉泥巴的少年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裏喘氣。他的外號叫猴子,他叫自己候誌。有的人是先有了名字,然後才有外號。但是他不一樣,他是先有了外號,然後看著方便,在跟你介紹的時候再取個像樣的名字。

猴子人如其名,消瘦幹練。一直在社會的底層遊走,倒不是因為他是個混子。猴子在很小的時候本來是有一個家的,他依稀記得自己是有父親,有母親的。不過,那都是三歲以前的記憶了。他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在自己剛剛有了記憶的時候被遺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意味著,童年那種分離的陰影會伴隨一生。不過,對於猴子來說,這種記憶的痛苦,早就已經被生活的平淡與落魄磨滅了。

他隻記得,三歲那年,那個他曾經喊爸爸的男人,說要跟他玩一個捉迷藏的遊戲。他很開心,藏到一個誰也不能發現的地方。是的,最後誰也沒有找到他,因為,永遠也沒有人叫他的名字,永遠也不會有人來帶他回家了。

幾天前,他像往常一樣在大街上遊蕩。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臉蛋像個洋娃娃似的,很可愛。她背著一個很小的粉紅色小坤包。當然,猴子首先注意的是她那個小包。畢竟,還是要尊重一下自己的職業道德嘛,作為一個行業的佼佼者,猴子憑借他多年以來豐富的職業經驗判斷,這條魚可不小。

本著能撈一筆,就絕不空手的原則,猴子一直在這妹子的身後尾隨。他試圖在人群中製造一點點的小混亂,然後趁機下手。然而不知不覺,這妹子似乎總是在他眼前晃蕩,卻總是沒法靠近她的身邊。就好像是在釣魚一樣,眼看魚兒就在釣鉤麵前搖頭晃尾,可它就是不咬鉤。等你打算要放棄了,它又調皮的往你鉤子上蹭一下。

猴子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對,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放風箏一樣。此時已經偏離了人群,往越來越偏僻的地方走去。猴子被帶的心癢癢,百爪撓心,那粉紅色的小坤包就像是十分誘人的魚餌,他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往勾上湊。當他察覺到危險的時候,那個一直在前麵不遠不近晃蕩的小姑娘早已沒了蹤影。

“不好。”猴子低吼一聲,四下掃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好在視野還算開闊,顯然不太可能有埋伏。他一扭頭,準備往來時的方向跑。卻沒想到一頭撞到了別人的懷裏,那結實的胸肌撞得額頭直發懵。他還沒來得及抬頭看清來人的臉,一股強大的電流從腰間襲上全身,他僅僅隻是抽搐了一下,便被這瞬時激發的強大電流刺激的失去意識。在倒下的那一刻,他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個人到底是誰?第一次有人能這麼不動聲響的靠近自己,偏偏自己竟然毫無察覺。這個人,一定很強。

等他醒來,已經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周圍都是大樹,從樹下的落葉積累的厚度來看,應該是少有人跡的原始森林。要不是身邊多了一個巨大的背包,猴子一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夢遊跑出來的,他檢查了一下全身上下。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就連昨晚上遭受電擊的腰部也是完好無損,連一個紅印都沒有出現。手腕上有一個黑色的類似戶外運動手表的東西,說類似是因為它僅僅隻有手表那樣的形狀,無縫連接的鈦黑色表鏈將整個手腕包裹住,類似表盤一樣的圓形光盤上沒有任何的顯示。但是猴子還是能通過它偶爾細微的震動判斷出它並不隻是一個簡單的裝飾品。很顯然,這一定是那個把自己弄混了,丟到這裏來的人的傑作。猴子想了很多辦法,卻始終無法將它取下來。它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牢牢的掛在手腕上,沒有一絲的縫隙。因此,你完全無法找到解開它的突破口。

猴子在折騰個把小時候,早就放棄了這種念頭。既來之,則安之。那個人很顯然也是沒有什麼惡意,可能僅僅隻是想要把他弄到這個鬼地方來,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察覺到他有什麼惡意。可是,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弄到這個地方來,也夠讓人鬱悶的。猴子倒也是個安分的主,反正多年的晃蕩生活,對他來說也是習以為常。一個在都市遊走的盜賊,跟一個在森林亂竄的猴子也沒有多少差別。無非就是活下來嘛。猴子背著這個跟它一起來到的大包,往地勢較高的山坡上走去。

包裏的東西他檢查過了,一些壓縮餅幹,一些速食類的罐頭,一把軍用匕首,一壺幹淨的飲用水。這麼大個背包,竟然隻有這麼點兒東西,猴子不免又在肚子裏麵咒罵起來?大哥,你當我是貝爺啊?荒野求生?有沒有搞錯,我可不是什麼生活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猴子說是這麼說,可是該做的事他照做,該吃的東西,他一點也不落下。這個時候,他身上的優點一下子就體現出來了。從小被拋棄,混跡在都市的叢林裏,弱肉強食的競爭法則他比誰都理解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