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最後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直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中還伴有十三著急的聲音,"大師兄,不好了,清苑的男子不見了,女子鬧得不可開交,師傅師兄們沒有辦法,你快去看……"
十三的話還未說完,房門突然打開,房內的人如同疾風離去,十三不知所措的看著搖曳的房門和睡眼朦朧的大師兄,誰能告訴他,剛才是不是有人從大師兄的房內出去了?
薑承走到十三的麵前,伸手搔亂了十三的發髻,拍拍十三的小臉,"小十三,想什麼呢?回神了!"
十三聽到薑承的話,一手抓住薑承的衣袖,一手揉揉眼睛,說:"大師兄,剛才是不是有人從這裏出去了?"
"小十三,你就為了這,你也太沒有出息了吧!"薑承拂開十三的手,轉身走到桌子前坐下,嫌棄的丟開桌子上的酒壺,提起茶壺,為他倒了杯茶,悠哉悠哉的品起茶來。
十三繞過地下密集的酒壇,站在薑承的身側,勸道:"師兄,以後少喝點酒。"十三心疼的看著精神不佳的薑承,三年來,師兄整日喝酒,連最喜愛的醫術都棄之如履,三年的時間沒把過一次脈,沒開過一張藥方,更沒有診過一個病人。
薑承抬頭看了眼十三,一口氣喝完茶水,站起身,將手放在十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十三說:"十三,你還小,有些事不明白,等你長大了便會知曉,好了,快回去照看病人,清苑的事,以後你都不要插手,還有你告訴師傅師弟們,清苑的病人我診了。"
十三喜出望外,這是三年來師兄唯一一次診病,他向薑承做了個揖,蹦蹦跳跳的跑出房間,後又從門外探頭進來,對著薑承說:"師兄的話,十三一定轉告,但是師兄也聽十三一次,不要再喝酒了。"
一個酒壺朝著門外飛來,‘咣嘡’一聲酒壺剛好和門的邊緣相撞,碎片飛揚,"滾,唧唧歪歪的少來煩爺。"
十三向著薑承的方向調皮的擠了一下眼睛,興高采烈的離開了,十三心中明白無論大師兄變成什麼樣,都不會將酒壺扔到他的身上,果不其然,酒壺破碎在離他不過一寸的地方,即使碎片亂濺,也沒有砸到一絲一毫。
薑承看著十三喜悅的背影,不由自主的苦笑,原來他的改變是那樣的明顯,就連一向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小十三都在妥協他,更何況是撫養他長大的師傅,難怪師傅當天悲痛的說‘師傅不求你別的,隻求你還師傅一個承兒’。此時的薑承發覺他錯了,錯得離譜,雨的離開縱然打擊了他,可雨的本意卻是為了讓他幸福,而他呢?三年來借酒消愁,失去自我,讓所愛之人擔心,這樣的他,雨還會愛嗎?
薑承陷入沉思之中,顯然他忘記了一地的空酒壇和酒壇渣子,否則依薑承的潔癖哪裏還能安穩的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