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山根據玲玲給的提示,買了紙筆裝備之後就沒錢了,幸好他定了一個星期的旅館不然真的得睡天橋底下。
“跟在我的身邊,多看少說。”薛如山叮囑拉格裏森。
“我知道。”拉格裏森很乖巧地說,就好像那個晚上笑得一臉惡毒的都是別人一樣。薛如山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裝,反正不會傷害到他。
薛如山到了海因花園之後,雖然看見了那些聚集在一起的畫家們,但是他並沒有過去和他們一起,而是找了一個有樹蔭的地方,把牌子一掛,開始閉目養神了。掛起來的牌子上寫著:十個銀費爾,隻接十位客。
不是他托大,而是剛剛一路走來,他也看見了那幾個畫家的作品,怎麼說呢,有形無神,看起來怪怪的。薛如山學了幾年的國畫,雖然不說成為國手,但是也知道繪畫之道,在於神而非形。描形容易,寫神難,這也是為什麼素描很容易上手而國畫沒個十幾年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有所成就。
形神兼備,薛如山相信自己的作品絕對是獨一份的。
拉格裏森就坐在薛如山身邊,也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完全不催促他,神色自得。於是,雖然兩人坐了幾個小時沒有開張,但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人是瘋了吧?一幅畫十個銀費爾?!”
“看樣子不像是瘋了,說不定人家手裏有真本事呢?”
“那你怎麼不去試試?”
“算了吧,太貴了。”
路過的人大抵都是這種想法,薛如山聽到了也沒有什麼表示。他覺得自己是對的,他就會堅持下去,不會受旁人動搖。
直到日落西山,終於有一個客人姍姍來臨。
“一幅畫十個銀費爾?”那是一個動聽的女聲。
薛如山睜開眼:“沒錯。”
“那便試一試吧。”
薛如山終於抬頭,入目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穿著精致的連衣裙,撐著一把**傘,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雙大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閃爍著光芒。薛如山打起了精神:“半身像還是全身像?”
“半身像如何,全身像如何?”
“半身像十個銀費爾,兩個小時,全身像二十個銀費爾,明天早上給。”
“你上麵不是寫十個銀費爾嗎?”少女身後的侍衛不滿地低喝,少女也沒有阻攔。
薛如山懶懶地說:“十個銀費爾,那是給平民百姓的價格,二十個銀費爾,我畫的是全身像,那給的自然是像您一樣高貴的人的價格。”
少女微微一笑:“說的倒是挺好,那便要一幅全身像。”
“行,定金十個銀費爾。”薛如山繼續說道。
“給他。”少女示意身後的侍衛。侍衛憤憤上前,遞上去一個錢袋。
薛如山也沒有打開看,就直接交給了拉格裏森,這個舉動讓侍衛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請坐下吧,隻有一個小板凳,請不要嫌棄。”薛如山除了買紙筆畫板之外,還買了一個凳子,專門給客人坐。至於他自己,還要講究那麼多幹什麼,席地而坐,自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