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自己手裏竟然握著門把,一隻腳已經踏進血泊當中。我急忙鬆開門把往後退了兩步,但是那個陌生男子已經不見了。我愣住了,不知道牆上為什麼寫著這個字,不能不讓我聯想到自己的名字——何況第一個發現這玩意兒的可也是我啊,我可不想被抓起來。
很快警察就到了,看著愣在原地的我一個人走上來對我出示證件,“我叫吳岸,是暫時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你是本案第一目擊者,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
我打量了一下這個警察,他沒有一點表情地看了看我,就有人把我連拖帶拽地拉到旁邊。吳岸帶上手套和腳套在門口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踩著邊緣沒有血跡的地方進了屋裏。
“你叫什麼?”拽住我的警察竟然還和我搭起話來,我平複了一下心情冷冷地說:“我姓秦。”“好巧,我姓趙,都是春秋時候諸侯國的名字啊。”他竟然就這麼笑起來,虧那些血還在不遠處淌著,他卻若無其事。
“哎呀,這種情況不多見,但至少我經常出現場還是見過的。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這麼冷靜的人啊。上次一個分屍案啊,那個長得蠻可愛的女孩本以為她會害怕地撲進我的懷裏,沒想到她隻會尖叫,叫的聲音把我耳膜都震破了啊…”他喋喋不休地嘮叨著,頗有中年大媽的風範。我沒心思聽他嘮叨隻盯著吳岸的背影看,他先蹲下看了看那兩個內髒都露出來的人,然後抬頭看向牆上。
我沒有犯案,但畢竟我的名字寫在了牆上而且還在現場,免不了一頓審訊了。我名字中的“亦”字也就是兩個的意思,還好沒多少人知道。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恐怕我現在平靜的狀態也很惹人生疑,今天晚上就別想睡覺了。
“對了,我們還沒有互通姓名呢,何處相逢都是緣,我叫趙夜銘,你叫什麼?”
趙夜銘,照夜明?你是電燈泡嗎?不過,我一旦說出我的名字,恐怕嫌疑又會加重,我幹脆裝死。
審訊我的就是這個姓趙的話癆,他認真的時候還是蠻負責的,什麼都問,比如受害者死亡的時候我在哪裏,我為什麼要推開門。聽見我的名字就叫秦亦羽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沒有說那個陌生男子的事情,恐怕說出來也沒什麼用,他們自然也不信是那個人打開門的。令我疑惑的是,怎麼一瞬間那門把就到了我的手裏?不會是什麼迷人心魄的邪術吧?
“等圖書館的監控錄像調過來你就可以擺脫嫌疑了。”他合上檔案,“還有別的疑問嗎?”
“沒有了。”我有氣無力地回答。
“好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們一會兒去吃個宵夜好了,我聽說這個學校外麵的大排檔真的很好吃…”趙夜銘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自來熟,我一個犯罪嫌疑人他都願意搭理。
當然被害人死亡的時候我在圖書館安靜地坐著,有不在場證明。話癆也隨之拽我出去吃了一頓。我看見那些血液早就沒什麼胃口了,隻是他吃得很滿足。但很不幸地,他把錢包落在審訊室淩亂,我付了賬之後他越發佩服我,還問我要電話號碼說以後多多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