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沒有對墨改媚講實話,就算她又讓我打噴嚏差點把腦漿打出來我也沒說。
“你真是固執,你隻要說了以後我就保證你不死。”
“到底為什麼非要我的名字?”我被她弄得十分無奈,她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不耐煩一樣仍然滔滔不絕。
“你可以看出來我是有一定手段的,這個交易你不吃虧啊。”她說,“我沒有打算…”
“你既然沒有打算,那麼就不需要我的真名。”我終於忍不住了,站起來就要走。這個女人真是煩人,我對她所有的好印象都消失了。
“我告訴你一件事表示我的誠意吧。”墨改媚最後咬咬牙說,“你從楊先生去世的那個晚上開始,你的氣息更濃烈了。”
“可是楊瑩瑩說那個味道隻有鬼怪知道。”我毫不留情地回她一句,她沒有再作聲。
我一走出護士站,就有一個人過來讓我去繳費。我摸摸空空如也的錢包,還好江一寒身上的東西被我撿起來了。我隨手伸進去把東西拿出來,誰知我拿出了連自己都沒想到的一遝百元大鈔。那工作人員瞪著眼睛看我,確切的是我手裏的錢,我無辜地晃了晃錢包,裏麵什麼也沒有了,然後我對他說:“這些夠嗎?”
一轉身墨改媚又在我身後,看樣子她本來想看我窘迫的樣子吧,她倒是大大方方承認了:“我本來還打算用錢的呢。”
“那真是抱歉了。”我跟著工作人員去辦手續,不忘諷刺她一句。
辦完事準備回病房的時候,被一個男人撞了一下。本來沒有什麼,但他說了一聲“對不起”之後,我越發覺得這個聲音耳熟。對了,那不是當初勸我打開門的那個人——我意識到之後轉身想要攔住他,可人並不密集的大廳裏卻再也沒有他的身影。
真是見了鬼了!
終於聯係上江一寒的母親後,她在十分鍾之內就趕到了。“對不起伯母,我沒有照顧好一寒。”我對著江一寒的母親道歉,她看樣子沒有多大激動,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說:“這事兒不能怪你,你先回去吧。”
麵前的人臉上有著精致的妝容,根本看不出她年近五十,就算神色憂傷,但也完全可以看出年輕時候絕對是個美人。我看著她的樣子越發內疚,她沒有再看我一眼,直接走進了病房。
“槐樹西邊九尺處,地麵三尺下挖洞…”
又是這句話!墨改媚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拍了拍我的肩,我迅速回頭,覺得自己神經都繃得斷裂了。她表情凝重,突然說了一句話:“你還是回去一趟比較好。”
“我為什麼要回去?”去挖洞嗎?
“你氣息濃烈的原因,我懷疑就是那棵槐樹惹的事。”墨改媚解釋道。看我一臉疑惑,她無奈地攤了攤手:“我隻能說這麼多,但是你在半路上死了可不怪我的事。”
這就是擺明了不想幫助我!但被這個聲音冷不丁就嚇一下也不是辦法,我正懊惱之時,她卻開口了:“我…”
“我就算出事也不想把我的真名告訴你。”我幹脆挑明,甩手就要走。誰知道她會不會拿我的名字控製我,到時候還不如死了算了。“別急嘛,這次不是了,你隻要把發現分給我一部分就好了。”說著,她湊近我的耳朵,“我早就感覺到那土地下麵有東西,但苦於那槐樹的禁製,而且不能得到具體方位。而你似乎可以克製那槐樹,隻要你幫助我…”
“好吧,成交。”本來我也對那什麼詭異的東西不感興趣。
“楊瑩瑩不在?”
“她應當是忙後事去了,雖然有點不道德,但是還是動手好了。”她回答道。現在正是大晚上,她穿著緊身的衣服說方便逃跑,而我無所謂,反正我隻要被追就跑不掉。
我開始丈量,找到那所謂的西邊九尺後,我反倒有點不敢往下挖了。墨改媚急不可耐地一把搶過我手裏的鐵鍬開始動手,眼睛裏冒著貪婪的光芒——至少她在我眼裏一直都是貪婪的。她嫌棄地讓我幫忙望風,我隻好看著院門,不過那裏傳來的隻有風吹入裂縫的嗚嗚聲。
挖了一會兒沒有結果,我本以為挖錯了正準備讓她歇歇,她手裏的鐵鍬忽然發出“叮”的脆響,似乎觸到了什麼金屬物什。她回頭看我一眼,眼裏竟然是嘲笑,我隻得假裝沒看見,走過去蹲下來幫她扒土。過了一會兒一個金屬匣子露了出來,我小心翼翼地試著搬了一下,竟然很輕,觸手凹凸不平,看樣子還雕刻了不少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