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我都是坐臥不安,不知為何總是夢見楊瑩瑩和墨改媚她們,雖然隻是萍水相逢,但她們算是把我領進這門裏的兩個人吧。我不願意夢見看相老人,畢竟他去世的原因也有我一部分,而且他既然已經走了,回來必定是有事,所以我不希望夢見他。我隻希望他能投個好胎,不要再那麼孤獨,更不要攤上像我這樣的倒黴人。
這兩天夏梓安就住在我對麵的鋪子上,明說是保護我,實則在監視我。他不僅什麼法術都沒教我,還每天硬製著我下樓鍛煉。鍛煉也就罷了,可是他的法子偏偏可比老劉的狠得多。跑步幾圈隻是運動前的準備,然後就是軍隊裏麵一樣的要求——什麼仰臥起坐還是簡單的,然後俯臥撐、深蹲…堅持不住了就起來跑一圈,因為跑步就是他口中的休息。
我咬牙堅持以為自己做得應該差不多夠了吧,結果他為我示範做得比我還多而且臉不紅氣不喘,連汗水流的都沒我多。我確信如果不是法治社會不能傷人,我早就拿起斬淵給他一下了,讓他也和我一樣躺上兩個月。當然我沒這樣做,害人不利己,我才懶得做——現在我也沒力氣做了。
不知道是不是過意不去,他的口氣相比初次見麵的時候略微緩和了一點:“雖然身體不怎麼地,但是意誌力可佳,我就給你一點好臉色看吧。不過就你這樣,別說鬼了,人都跑不過,到時候等著挨打嗎?”我仍然覺得心裏毛毛的,好好做個好人不行嗎,非要這樣苛待他人,還是剛剛認識的人…
“我是對你好。在夢境裏你如果不能保持清醒,就隻能靠你潛意識裏麵你的能力來對付那個女鬼了,也就是現實中你多強,你在夢境裏就隻能有多強,甚至說還要弱得多。”夏梓安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看著我做俯臥撐,“如果你真的以為自己受傷了,那麼現實中你一樣會受到相應的影響。”
“可是那女鬼入了我的夢,我保持清醒的話豈不是可以控製…控製她?”我喘口氣斷斷續續地說,結果背上挨了一腳,同時他的聲音也傳過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早就自己把她解決掉了,上一次我試過讓她入我的夢,結果隻問出來她的姓名是劉萌莉,其餘的都不知道,還差點迷失在裏麵。”
所謂入夢隻是強製讓她給我托夢,雖然大部分的夢境由我掌管,但她自己還是基本自由的,如果我找到辦法讓她清醒就是再好不過了。因為女鬼不願意再受他掌控,所以他打算讓我用身上的秘香把她引來,這樣應該可以多試試幾回。
接下來又是兩天,雖然運動量略微減小了,可是我被他逼著吃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先不說符水了,他取出那些符燒成灰泡進水裏拿給我,我捏著鼻子喝了一口差點沒嗆出來,那個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
這隻是對味蕾的侮辱,但接下來就是精神上的——他給我煮了點東西,我聞到一股奇異的肉香還以為他開恩了,可是當我把湯喝完之後他告訴我是一堆蟲子煮的,問我香不香。香是香了,可是我整整一天吃不下別的東西,而且他不允許我把那個吐出來。
“這些東西可是很珍貴的,要不是為了你我還不願意拿出來呢。主要就是怕你死了,提前給你補一補,到時候行就行,不行死得也痛快。”
你說話就不能好聽點嗎?不這樣惡心我能死嗎?
終於到了那一天,在這之前他讓我熬了夜,這樣我能盡快進入睡熟的狀態。我拖著困倦的雙腿把自己扔在床上,他走過來遞給我一杯水,從懷裏掏出一個木盒子,裏麵是收好的藍色符籙,也就是我看見老劉拿出來的那一張。
“這裏麵禁錮的就是那個女鬼,你想不想見見她?”
“想不想都一樣,我還不得見她。”我把水喝完,發現還是上次那個符灰水,又苦又酸得我皺皺眉。他示意我平靜下來不要說話,而手裏一直不停擺弄著符咒,一直等待到我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