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人把資料夾放在講台上,眼波流轉,對著所有人柔媚地一笑。說實話,那笑容真的是動人心魄,我不禁看了一眼夏梓安。不知道他會不會被這樣的人吸引呢,我還真是好奇——
但是他雖然一直盯著那個女人看,可是眼睛裏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感覺,反而是一種我看不懂的疑惑。一節課中他看似一直認真地作聽課狀,實則在觀察劉萌莉和台上的那個教授,我百般暗示要不要出去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他也不理,我也隻好百無聊賴地低頭玩手指。
之後他很有禮貌地和劉萌莉打了招呼甚至要到了她的電話,我驚異地看著他們揮手道別,而夏梓安的畫夾裏麵多了一張劉萌莉的畫,還有一張他自己畫的素描,一看就是專業人士。
“你深藏不露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又沒問。”夏梓安頗有得意地笑了笑,但很明顯他沒有心情再多笑笑,瞬間就認真起來:“原來那個教授不是男的。”“你看不出來?”我想起講台上自信的女人,再怎麼看也是個女人吧。
夏梓安瞥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傻?通過夢境裏麵那寥寥幾句,我猜測這個劉萌莉和老師有一腿,說不定那個孩子也是老師的。那個女鬼既然讓我們看那些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她其實在入你的夢前已經被我下了咒,在傳達事情重點的時候是不會騙我們的。但是那教授居然是個女人…”
“你為什麼不讓她把實話都說出來?”既然可以下咒,難道不能直接讓她說實情?
“我沒那個能力。”他泰然自若地回答。
手機突然在口袋裏麵振動起來,我慌忙接起,對麵竟然是一個熟悉的聲音:“現在到醫院來。”
這個讓我到醫院來的聲音是楊瑩瑩的——我上次在醫院遇見她,她似乎還混了個一官半職,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們應該沒有什麼淵源了吧,如果你還想計較我和爺爺的事情的話,我現在恕不奉陪。”想起她以前對我的態度就讓我生氣,話裏也帶上了刺兒,“我可是忙得很。”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又是一個熟悉的嗓音:“你倒是舒坦地過了幾個月,難道忘了我還在病床上躺著嗎?”
這個嗓音是陸辰宇!我突然回想起幾個月前似乎陸辰宇也和這些混事有關,上次去那實驗大樓之後我就再也不願意提這些事情了,不知道他表姐還願不願意拜托我。現在我總是被霸王硬上弓,隻怪自己當初一步走過,步步走錯。
“對不起,不過你現在怎麼樣了?”我心裏有點內疚,畢竟忘了他這件事是真的,要是他真的被人害了我也於心不安。“我好得很。說來也怪,自從我姐拜托你之後我就漸漸好了起來,那塊翡翠也不再出問題了。怎麼,我還看不出你是個神棍,要不要到我家的店裏坐鎮?”
天哪,又成神棍了。按照他說的來看,好像是我進了醫院之後他就好了,這不是我替他受罪了嗎?我必須得知道是怎麼回事,看來不去不行了。
我顧不上夏梓安還在沉思著什麼,揣起手機就要走:“夏梓安,我得去醫院一趟。”
“我知道了。”他因為聚精會神地思考已經有點渾渾噩噩了,我覺得他的狀態倒是用走火入魔來形容比較恰當。
“你好。”
在大廳裏站著一個男子,他身旁正是多日不見的陸辰宇。我謹慎地問了聲好,那人轉過身來問我道:“你出院了?”
“我為什麼不能出院?”我抬頭看著他的臉,有了一瞬的失神——他和陸辰宇長得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個頭比陸辰宇要略高一些。而且,他們雖然細看長相幾乎相同,但是氣質卻是不同——陸辰宇是一種普通人略帶文質彬彬的樣子,而他卻讓人不由自主地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