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應該和狼叔不一樣,我這個好像是我骨骼的延伸。你看……”楊小白微微皺眉,手背上的利爪收了回去,留下了三個看上去滲人的血窟窿,露出裏麵黑黢黢的骨頭,數秒鍾之後,傷口上探出了綠色的血管相互拉扯著把血窟窿填滿了。緊接著他的指甲開始慢慢變長,變得鋒利起來,而且也是那種黑黢黢的顏色。“我最近還以為我得了灰指甲,原來是我的骨骼顏色變了。看來是我多慮了。”楊小白看著自己的指甲變成了十把剃刀,打趣的說道。
“外麵的戰事似乎吃緊,我看這裏居然隻有在出口那裏有兩個守衛,看來多餘的人手都被抽調走了,我們一起想辦法逃走吧。”“鷹眼”壓低聲音說道。
楊小白扭了扭脖子,確實,偌大個監獄,居然一個守衛都沒有看到。唯一的出口處影影綽綽的有兩道身影,也許就是守衛了吧。“鷹眼”走到牢門前麵,使勁晃了晃,好像挺牢固的模樣。
“我來試試看吧。”楊小白站起來走到牢門旁邊,如果自己的骨骼被寄生植物改造成了異形的骨骼了,那麼自己的血液呢?異形的血液可是強酸啊!楊小白伸出手指,用鋒利的指甲劃了個口子,鮮紅的血液頓時湧了出來,好像劃的有點深了……楊小白也沒有理會手上的傷口,反正過一會自然會被寄生植物修補好的,不如趁血還能流出來,試試看它的腐蝕程度到底如何吧。一秒、兩秒、三秒,沾染了楊小白鮮血的金屬門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楊。你是在施展血液魔法嗎?我以前看到的那些巫師,他們施展鮮血為媒介的魔法都是要念好長時間的咒語,你是不是已經到了很高超的階段可以默念咒語了。”“鷹眼”摸著下巴說道:“不如這樣吧,你不是想學射箭嗎?你用這門技藝和我交換如何,你教我鮮血魔法,我教你如何使用弓箭。”
難道不是鮮血?楊小白啞然失聲,那當初導致自己渾身骨骼全部被腐蝕殆盡的酸性物質是什麼?楊小白同時把十根指甲變的修長,既然不是血液,那就肯定和骨頭有關,隻看楊小白雙手同時一絞,“嘎嘎”兩聲脆響,十根指甲頓時斷了兩根,從斷裂的地方流出了些許粘稠的綠色物質。楊小白趕緊把那些綠色的東西塗抹在了大門的鎖頭上,就聽“呲……”一聲,一陣青煙過後被腐蝕得破爛不堪的鎖頭掉了下來。楊小白收起指甲皺了皺眉毛,這種東西以後還是少用為妙,他特麼疼了,要知道楊小白的痛覺神經隻有正常人的30%左右,這要是全部100%感應的話該多疼啊?
“鷹眼”輕輕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回頭衝楊小白小聲說道:“你先等會,我先去看看。”
楊小白也覺得摸哨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做比較好,自己比較適合做這些牢房裏麵人類同胞的思想工作。轉眼看見身後一群老弱的眼神,楊小白心中咯噔一下,可能自己發呆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人生最怕不過“認命”二字,這牢房裏麵頭二十號人,看到牢房的大門打開,卻沒有一個人敢往前走一步,這說明了什麼?他們那不帶一絲一毫情緒的眼神告訴楊小白他們已經認命了,對於已經認命的人,楊小白覺得自己哪怕有戈培爾的口才也說服不了一群兔子去對抗獅子。這時,一雙明晃晃的大眼睛進入了楊小白的視線,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正從人縫中間偷偷看向自己,眼神中充滿了疑惑。這個女孩就是給自己水喝的那個?楊小白心想。
“來,過來,叔叔帶你去看金魚,啊不,帶你去吃棒棒糖,帶你去檢查……”本就口拙的楊小白實在想不到用什麼借口把那個小女孩從人群中間拽出來。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花一樣的年紀啊,難道就這麼香消玉殞在這個陰暗的牢房裏麵了?楊小白的腦袋裏麵突然又冒出了蕾那倔強的眼神,他推開了兩邊的人群,直接把戰戰兢兢的小姑娘給拖了出來,周圍的人對楊小白的行動居然一點阻撓的意思都沒有,隻是這麼看著。楊小白的心更加堵的慌了,這都是人啊。小女孩被楊小白拽出來以後也沒有推卻,隻是回頭衝著人群裏麵看了看,揮了揮手似乎在跟什麼人告別,但是人群回應她的隻有冷漠的眼神。她究竟是在跟誰告別呢?也許隻有小女孩自己知道。
“等等,戴上我……”帶著些許顫音,一個頎長的身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斯爾-克裏斯丁,前任城主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徹底撕碎,各種破布料緊緊得紮在他的左手手肘上,手腕的血已經不再流了。“埃拉西亞騎士,恩塔格瑞的巡遊者克裏斯丁宣誓向楊先生效忠,直到生命的盡頭。”克裏斯丁單膝跪下,顫抖著向楊小白宣誓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