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心頭湧上一股濃鬱的似是不舍的情感。
都說女人三大不幸是:年少喪父,中年喪夫,晚年喪子。其實對男人來說又何嚐不是?少年喪母,即便有姨娘,那也得不到母愛。
他已然二十六卻尚未娶妻生子,與此事亦有關聯吧?
“我餓了。”蘇流突然咂咂嘴開口。
司徒燁不由一愣,失笑:“真是個小饞貓。”
可不就是饞貓嘛,寺廟中已經升起嫋嫋煙火,飯菜的香味傳了過來,勾起了她肚子裏的饞蟲了吧。
蘇流撇撇嘴,搖頭晃腦地說:“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到點吃飯,天經地義,何來饞貓之說?”
司徒燁眼底藏笑,對她的歪理不予置喙,不過還是順從她的心意,領著她去吃飯。
寺廟中的菜,自是素菜,蘇流倒是沒有半分在意,打了招呼便開吃。
其實,對於吃,蘇流向來沒有多少講究,隻不過偏愛肉類。可如今在寺廟中,自是吃素,何來肉食?再者,今日是外婆的忌日,吃葷不成體統。
夜裏,山上所謂風高天黑,即便是盛夏,微風輕徐而過,倒讓人覺得涼颼颼的。
蘇流看了看身後透著暗黃燭光的屋子,然後抬腳朝前走去。
夜裏的寺廟更加靜謐,林中蟬鳴音陣陣,還有蟋蟀的叫聲。
如此夜晚,寧靜中透著悠然,讓人心曠神怡。
蘇流抬頭望著星空,不知遠在他鄉的他們怎樣了,會不會為她擔憂,會不會為她傷心,會不會怪她……
夜色漸濃,皎潔的月光突然被一層薄霧籠罩,原本宛如被一層薄紗籠罩的寺廟變得黯淡無光,屬於山林的聲音依舊不變。
可是蘇流卻似乎聽到一些不屬於山林獨有的聲音,心頭不由一跳,有人來了。
蘇流轉身,想要回屋,不想來人卻迅速出手,刀光閃爍,朝頭劈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蘇流忙縮了身子,迅速閃開。
兩名蒙麵黑衣人!
不知怎的,蘇流想起當初在全家鎮遇到的蒙麵黑衣人,莫非是一夥兒的?可是他們怎知她在山上?而且,他們為何要追殺她?
心中的疑惑太多,當下的情況卻不容蘇流想太多,隻能小心應付。
就在黑衣人劈下第二刀時,順佐出現。
於是,暗夜中,刀光劍影。
“沒事的?”司徒燁關切的語氣在耳旁響起,蘇流抬頭,入眼的是一張微微焦急的俊臉,眼底濃鬱的關切之情。
蘇流就笑了,搖搖頭,“我沒事兒。”
目光回到打鬥上。
其實,打鬥用不了一會兒的功夫,因為順佐的功夫遠在兩人之上,可不曾想兩名黑衣人在自知不敵強敵之時服毒自盡。
“爺,江湖幫派無名人士。”順佐查看屍首之後,回稟司徒燁。
司徒燁點點頭,便牽著蘇流的小手往屋內走去。
溫熱有些粗糙的大手,讓蘇流的心跳忍不住加速,精致的臉龐泛著霓虹,夜色中,美得驚人。
落座。
司徒燁瞧見對麵的小丫頭一直垂著腦袋,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不由劍眉一蹙,“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