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掉了晚讀,騎車回家。沉重的心情伴隨著我,初冬的西風鑽開了圍巾,打在我的臉上。這個黑暗的日子,我失去了兩個人,一個是我的戀人,一個是我的朋友。“小夥兒,又來了啊?"”……“察覺到我的不快,他並沒有追問。我拿過夾子,自己盛了一些東西。“12塊5,我給你算12吧。”“開瓶山水啤酒”我沉著聲音說道,遞過去15塊。“正好的啊。”遞給我啤酒,他就去忙了。昏暗的帳篷微微搖晃著,掛的燈忽明忽暗。晚上北風又起了。多麼希望,這是夢啊。我猛地灌了兩口,戴著耳機,裏麵是騰格爾的《加州旅館》。我閉上了眼睛。一種困意,席卷了我的全身。“想讓他死嗎“熟悉的聲音傳來。“想”模糊中我這樣回答到。我突然又清醒了,吼道:讓他死!”很好,聲音好像在讚許,聲線也有了些許的柔和,是別樣的熟悉。我找不到聲音的源頭,隻聽到他說,睡吧。我在行走嗎,這是哪兒。走廊在張貼海報,這是今天下午。誰在走,我怎麼了?我要去哪兒?我的意識疲憊地,跟著這個身體。踏著台階,上樓。四樓,一個熟悉的地方。我好像走到一個人前麵,我手裏的是刀嗎?我的刀捅進了,這個人的胸口。這個人在說什麼,他是誰?我的意識失去了,跟著這個充滿橙色光影的世界。“起來,到後麵小屋裏去!”一個紅衛兵一樣的女人,站在桌子上,旁邊一群人在嘲笑我。我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個奇怪的夢啊。我瞪了“紅衛兵”一眼,直接開門出去。看時間,現在是下午5:00。日期是,11月28.日,多麼的平常。突然我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手也在打顫。28號五點,我清楚地記得。絕不是在教室外。如果我現在在教室外,那麼…我必須確認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飛快地跑到四樓14班。當我走進14班,看見那個位子上的“人”,我癱倒在地上,意識再一次模糊了。-------------------------------順序規則永恒不變的肅立-------------陽光刺激著我的眼睛,我走在海岸上。踏著磨光的石頭和玻璃,細潤的空氣帶著鹹味撲麵的迎來。”好久沒有這麼清閑的海岸了,怎麼走也看不到人。“我露出了愜意的笑。不知道這樣的機會以後還有沒有,真希望永遠在這兒。我心裏想著。這裏有長牽牛花啊?這是一棵樹,上麵開滿了牽牛花。好高啊,我這麼想著,這棵樹有一座山這麼高了吧?樹頂上那朵是藍色的啊。”真漂亮,”我不由地感歎道。要是曉璿在這裏,也會很開心吧。“狸貓~你在這啊?”“曉璿你怎麼來了!太好了,送你這個。”我把藍色的牽牛花別在了她的馬尾上。“喜歡嗎?”“嗯。”看著她的臉,我更想永遠的留在這兒。“走,我們去別處玩玩。”忽然發現一個站台,嶄新站牌上寫的是:裏。我拉著曉璿,上了車。空曠的車上異常的幹淨,隻有一個人在那裏坐著。看背影好像在哪裏見過。車並不是很寬,正好讓人舒適的程度。我拉著曉璿坐到後排去,和她談論著一些有趣的事情。我偶爾用餘光去打量那個人,那人姿勢沒有什麼改變,木偶一樣地坐著。列車行進著,周圍的景色漸漸變了。一個無垠的荒漠,逐漸的展露出來。花瓣和雪從天上落下。列車停下了,那個人緩緩地,走到了門口。我突然頓悟了,去拉他。因為我覺得,那是之,被我莫名殺掉的之。我記得他徹底的消失了,又出現在這裏。郭之緩慢地走著,僵硬地轉身,我看到他蒼白的臉,和無神的空洞的瞳孔,那是被我殺掉的之。恐懼戰勝了一切,我沒有去拉他,任他走到了“表”這個帶著鏽跡的站牌邊。飄落的花瓣和雪帶進來沾上了我的衣衫,有奇異的香氣,而我記得清晰這香氣是在紙草店裏才有的。我靠在曉璿的懷裏哭著,因為我知道,這不是真正的曉璿。她沒有抗拒,撫摸著我的脊梁。周圍的景色又變了,這是一片大霧。我知道,這才是我的歸宿,我必須回到“現”。但我知道,隻有這裏的曉璿才肯愛我。曉璿可能猜到我的想法了,她的眼角也帶著淚。她不能隨我一起離去。因為“裏”才是她生活的地方。終於一個肮髒的站牌到了,這是我的歸宿。我要去“現”了。我和曉璿擁別。她也要返回。畢竟隻是一次短暫的,美好的片段,美好的事物都有消散的時候。越美好的,消散的越快。我揮手送別,在這夢境與現實的交界處,和我的愛人。直到列車開動。那邊同樣有人在等我。我不能留下。我再也不能控製情緒,大聲喊道:“我會回來的!”我知道,再也回不來了。“我等你”。裏世界的曉璿,和我這短暫的相遇後,很快的分離。相遇到結束,隻是曇花一現,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夢到她那晶瑩的淚珠,和那句我等你。我再也無法忘卻,但我不能停留。我堅定地轉過身,向前邁步。一個身影消失在霧海裏。---------------------------------------現世-----------------我用力瞪開了沉重的眼皮,是在家裏。媽媽?她在廚房裏。我怎麼了……。我走了過去,問道“媽,我怎麼回家了。”“你還有臉說,大白天能躺了別人班裏,睡了地上。誰也弄不醒。校長還跟我說,要我帶你去院裏檢查有沒有什麼神經病。你說丟人不丟人?我這麼努力的賺錢,就是為了讓你好好讀書長點出息。你天天在自己班裏睡覺,這次都能睡到別人班裏。你看看你……。我確認了我的處境,這裏確實是現世,我回來了。郭之真的消失了。他早上還在的牆角,現在變成了一個眼鏡男的位置。那麼,我殺人了。說出來誰會相信呢?但他的存在,確確實實被抹除了,也沒有人記得他。就像是從未來到這個世界上。我知道,他去了一個地方。但那是哪兒,我暗暗發誓,一定要弄清楚這些混亂的世界,尋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