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話驚得有點不知所措,開什麼玩笑,我一介草民,自己保命都不成問題,還要去開化一個窮凶惡極的鬼,那還不如讓它弄死我算數。
對方看我嚇傻的表情有點好笑:“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雖然這聽起來又難又匪夷所思,但恨不是無由來的,你難道隻容許人有恨,就不容許鬼有恨了嗎,很多時候,人的報複比鬼更可怕,鬼沒有肉身,除非特殊情況或者怨念極重,否則是不能越界殺人的,這多憋屈,反觀人就不同了。所以,渡鬼往往比渡人難,但隻有找到恨的源頭,未免不可一試。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尋找纏在你身上的那隻鬼的過去。”
我有點沒有緩過來,木訥地說:“那……那如果我不幹是不是到死都會一直有類似這幾天的怪事發生?”
他肯定地點點頭。
我已經被驚嚇得不能思考,這玉鐲是奶奶給我的,莫非她想害死我不成?還是她也不知道其中的淵源呢?突然我又想起了些什麼,惡狠狠地問他:“你既然來幫我,也有如此變態的能力,那為什麼不一早提醒我這件事,還讓我一點防備都沒有受那麼多驚嚇?”
他鄙視地看了我一眼:“我現在告訴你你還渾渾噩噩,我提早告訴你你肯定也不信。還不如讓你多經曆一下,好為我的演講蓄勢。”他的答話讓我無言以對……
“直接殺死那鬼不就可以解決它纏著我的問題了嗎?還渡什麼?我又不是佛祖”
他道:“話雖這麼說,雖然鬼會魂飛魄散,但隻要它的怨氣不散,它一樣可以纏你一輩子。”
我有些無語,換了一個問題再問:“你說首先要找到鬼的心結所在,然後呢,然後怎樣?”
他沉默了半晌,淡定地答道:“我不知道。”
我幾乎要被氣死,也不顧人身安全直接指著他鼻子罵:“你特麼在耍我?”
他聳了聳肩:“第一步是肯定的,下一步就要你自己摸索。畢竟被繼承這個玉鐲的人,就算蠢,也應該有點資質,反正那麼多個繼承人中,最後還真沒有一個不會下一步怎麼做的人。”
我緊緊追問:“你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這些東西,你不表明一下你的身份,任誰也會有疑心的。”
他無所謂地說:“我又不是求著你讓我幫你,表不表明是我自己的事,要殺你完全不用玩陰,手一捏就死了,請問你還在擔心什麼?”
我咬牙切齒地說:“最後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榕曇。”
據榕曇的調查,他說纏我的那隻女鬼冤氣的源頭來自一個叫木隴村的小村子,我們要解開她的心結必須要具體地了解她的過去,隻能往那個村子跑一趟。結合我所感知到的,幾乎百分百肯定她是被村民燒死的,她死前不斷地重複“不是我”很可能是被村民誤會了什麼所以慘遭他們毒手,我認為這就是她的心結啊,還查什麼?隻不過不知道怎麼解罷了。但是榕曇斬釘截鐵地咬定必須去查,否則什麼都幹不成,我也沒辦法。若讓我一個人去我肯定是不敢的,幸好有個變態能隨行,當真是極好極好的。
這幾****頻繁地被那鬼騷擾,好端端地時不時重現那天我身穿奇怪的衣服的情景。
我整頓了一下行李,幾日後榕曇按時來找我,看得這小崽子雖然有點壞心眼,但還是個守時的好寶寶。
走之前我們研究過木隴村的地理位置,在H市的邊緣,H市其實比起其他市已經算比較落後的了,其它市的高樓大廈像雨後春筍那樣建滿整座城市,而H市隻是在中心地帶經濟發展相對快速點,且四麵環山,所以人一般都往市中心擠,邊緣地方人口急劇減少。
我問榕曇:“警察還在跟進這件案子,我們貿然參與進去,到時候被當做頭號嫌疑人多不好,要不我們再等多一下。”
對方挑起眉,隨後陰陽怪氣地笑了下,看得我雞皮疙瘩全起來。
“要等也不是不可以,我知道你是個勇敢的男子漢,不會怕那些飄忽不定的玩意時不時不間斷地騷擾,也不怕夜夜輾轉難眠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地重播那玩意生前怨念最深的場景,更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