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什麼拽,還以為自己有多清高?”受冷落的小夥子撇嘴道。
“女人都這樣,兄弟,看開點兒。”另一個勸慰道。
“不就是圖錢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兩人的聲音不小,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落進了周圍人的耳朵裏。
木誌明皺了皺眉,正想著要不要出麵辟謠,他回頭看了看蘇男,見她波瀾不驚的表情,心裏倒有些驚訝。女孩子臉皮薄,何況像她這種有才有貌的女孩,應該是心高氣傲,容不得這樣的誹謗和糟踐。可這個叫蘇男的女孩,似乎定力頗強,眉頭都沒皺一下。
木誌明對她的好感不由又多了一層。
很快,一行人來到接機大廳,幾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來到木誌明身邊,整齊地問候道:“木董好!”
木誌明沒有回應,而是轉身對身邊的女孩說:“如果沒有安排的話,我送蘇小姐吧。”
蘇男搖搖頭:“謝謝木董,您先忙,我已約了朋友。”
木誌明道:“那好,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蘇男道:“一定。”
木誌明倒也幹脆,在眾人的簇擁之下朝另一個出口離開。
蘇男站在原地,看著對方的身影在視線裏慢慢遠去,才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裏掏出一副寬大的墨鏡戴上,又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安先生嗎?對,飛機剛落地,你在哪兒?B出口?好,我馬上過去。”
遠遠地,蘇男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穿著普通的高個子男人,他手裏捧著一大束嬌嫩的白色百合花,在人群中尤其顯眼。蘇男隨著人流走了過去,停在墨鏡男麵前。兩人互相打量了幾眼,誰也沒說話。
墨鏡男試探地問道:“蘇男?”
蘇男伸手接過百合花:“安嘯?”
墨鏡男點點頭,兩人隨即相伴離去。
安嘯帶著蘇男在航站樓的地下車庫穿梭,蘇男時不時地左右張望。男人瞧在眼裏,露出一絲玩味:“沒想到你的警覺性比我還高。”
“還有多遠?”
“五分鍾。”
“為什麼停這麼遠?”
“習慣了。”
安嘯帶著蘇男停在一輛非常不起眼的黑色國產小車麵前,打開副駕駛門:“委屈蘇小姐了。”
蘇男不置可否,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即轉身把花束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又伸出手拉開後麵一扇車門,貓著身子鑽了進去。
安嘯再次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汽車在地下停車場緩慢滑行,陰暗的燈光時不時投照進車內,從兩個戴著墨鏡的男女身上一閃而過,忽明忽暗的光線讓車內越發顯得壓抑。直到車開出地下車庫,見到陽光的瞬間,安嘯摘下了墨鏡,問道:“晚上如果沒有安排,我替你接風?”
蘇男答道:“不用了,謝謝。”
安嘯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對方一臉的冷淡。
蘇男問:“資料帶來了嗎?”
安嘯騰出一隻手,從前排座椅上拿出一樣東西,往後遞去。
蘇男伸手接過。這是一個密封的紙袋。
安嘯看到的是纖纖玉手,十指尖尖,他驀地想起那束百合,便道:“花很漂亮,扔了可惜。”
蘇男摘下墨鏡,拿出資料,冰冷的聲音在車內回響:“它的作用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