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立即傳來一陣哄堂大笑,尤其男同事的笑聲更響。
蘇男的臉漲得通紅,低下頭去,雙手死死掐到肉裏,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
喬邃在辦公室遠遠聽到眾人的笑聲,又聽到齊冠華的嗬斥,忍不住走了出來。
齊冠華仍在繼續罵道:“沒能力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趁早回家去。憑你長得這副模樣,還怕沒男人養,隨便拋一個媚眼,大把男人願意拿著錢供著你養著你,別墅住著豪車開著,還有人伺候著,多輕鬆,何必在這裏賺這點辛苦血汗錢,還連累別人!”
這話罵得很露骨,就差一句“人盡可夫”。
盡管蘇男已經很隱忍,但聽到這些話仍然有些控製不住,身子微微發抖。
沒有哪個年輕女孩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如此辱罵還能無動於衷。齊冠華要的就是她的羞恥心,要的就是她的反抗,他在等著她拂袖而去。
事實上,蘇男也受不了了。
在木森公司,她是首席設計師,眾人殷勤巴結的對象,是老板木誌明的得力幹將。在這裏,她是一個卑微的端茶倒水的小妹,任人踐踏欺辱,連最基本的人格都沒有。盡管知道這是齊冠華的伎倆,這一刹那,感性還是超過了理性,蘇男憤而抬頭,正準備反擊時,突然瞄到不遠處的喬邃,立即改變了主意,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撇過臉去,不再說話,但身子開始抽泣起來,顯得極其委屈。
喬邃的心猝然緊繃了一下,冷冷問道:“都站在這兒幹什麼?”齊冠華回頭,正準備解釋,又聽見喬邃的聲音:“華叔,遲叔,劉雷,你們先回去吧,一切按計劃行事。其餘人散了。蘇助理,來我辦公室一趟。”
蘇男依言跟在他身後。
兩人進了屋,喬邃隨手關上了房門,靠近她身邊,柔聲問道:“哭了?眼睛紅紅的。”
蘇男後退一步,低頭不語。
喬邃又輕輕上前兩步,兩人挨得更近:“他常常這樣欺負你嗎?怎麼不跟我說呢?”
蘇男再次後退,沉默相對,但淚水已經慢慢盈滿眼眶。
喬邃看著楚楚可憐的蘇男,心疼不已:“怪我疏忽了,對不起,這次華叔做得太過分了。”
“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笨手笨腳做不好。”蘇男輕輕抹了抹淚:“喬董,沒別的事,我先出去幹活了。”
喬邃一把拉住她,摟了一個滿懷香玉。
蘇男惶恐,她和喬邃相處也有些日子,這個男人雖然言語中有些曖昧,但從不動手動腳:“喬董,這樣不好,你放手。”
“華叔的這口氣,我會替你出的,忍耐一下好不好?”
蘇男停止掙紮,暗暗思忖,如果因為這事能讓兩人心生芥蒂,今天這番委屈倒也值得。
“陳歸塵的事已到收網階段了,我曾經發過誓,一定要讓這小子付出代價,你等著,馬上我就能替你報仇了。”
蘇男隻覺得好笑,這個男人和陳歸塵是生死宿敵,彼此恨之入骨,現在倒說成了替她報仇,未免也太幼稚可笑了。
“喬董,您能不能幫我換一個更簡單的工作?”
“還生氣呢,”喬邃笑了笑:“好了,我答應你,等陳歸塵的事一結束,就讓華叔換個工作崗位,這樣總行了吧?”
蘇男訝然,抬起頭看著喬邃,猜測這個男人到底說的是真還是假。
卻不想,此時的她落在喬邃眼裏,卻是一幅活生生的香豔美圖,雪色顏容,淚盈於睫,鳳眼輕挑,盈波流轉,他哪裏忍得住,猛地低下頭摟緊懷裏的女人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蘇男嚇壞了,左右躲閃,無奈被他死死扣住,男人的舌頭在她的嘴裏,恣意妄為。蘇男敵不過,又氣又急,忍不住掉下淚來。喬邃直到吻到淚水的鹹味,這才住了手,低頭瞧著蘇男紅彤彤的小臉喘息不已,心情愉悅至極,語氣柔得快要滴出水來:“蘇男,做我的女朋友吧。”
驚魂未定的蘇男一聽這話更覺五雷轟頂,連忙一把推開他,怒道:“喬董,請你自重,如果你再這樣,我立即辭職。”
喬邃偷香成功,也不想逼得過急,笑道:“好吧,算我沒說過。不過,從明天開始你就搬到我的辦公室來吧,這樣也沒人敢欺負你了。”
蘇男本想拒絕,轉念一想,同處一個空間,喬邃的一言一行自己都能得知,這是多麼好的機會:“那你不能隨便動手動腳,我們約定的關係不能變。”
“沒問題,一切都依你。”
57 慘敗的陳歸塵
第二天,蘇男搬進了喬邃的大辦公室,整個總裁辦一片嘩然。
在員工眼裏,有錢公子哥玩玩女人,這是常有的事,沒人當麵譴責。喬邃以前也常換女友,正因為如此,盡管大家都猜測蘇男是喬邃圈養的女人,卻沒多少人真正尊重她,因為老板換女人就像換衣服一樣隨便。但這次的舉動有些非同尋常,喬董一則把自己的女人弄進公司,上下班帶在身邊,這是第一次;二則在心腹齊冠華和蘇男的鬥爭中,老板如此旗幟鮮明地力挺這個女人,這也是第一次。喬邃的這兩個舉動,無疑都在告訴自己的員工:蘇男的身份特殊。
於是,辦公室很快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兩種聲音,一種是更加鄙視和怨恨,以齊冠華為首;一種是獻媚和巴結,以小職員為主。蘇男微笑著迎接每一位前來示威或示好的同事,不亢不卑,讓人看不出她的高興或不高興。
日子就過樣不緊不慢地過著。
喬邃沒有食言,一直把蘇男當成一個真正的下屬對待,工作上嚴厲苛刻,生活上以禮相待。漸漸地,向蘇男示威和示好的同事也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