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死之戰(4)(2 / 3)

喬邃突然擺了擺手,揮退所有保姆。

兩人坐到沙發上,喬邃掏出一包煙,遞給下屬一支,自己也抽了起來。

喬邃看著對方,突然問道:“華叔,你年輕時有沒有愛過人?”

齊冠華一時愣住了。

“掏心掏肺地愛過一個人,有沒有?”

齊冠華麵色漲紅,低頭不語。

“華叔,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喬邃不想再看到蘇男和齊冠華爭吵,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說實在話,以前我既恨我爸,也看不起我媽。”

齊冠華有些驚訝,嘴唇抖動了幾下,低聲說道:“夫人犧牲很多。”

“我看不起的就是她的犧牲,為了愛情放棄一切。”喬邃眼睛看著地麵,陷入了往事:“長大成人之後,我曾發誓這輩子不要愛上任何人,所以我有過很多女人,我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像飛一樣的感覺,很刺激很過癮。”

“這樣也不好。”

“是啊,”喬邃深吸一口氣,撣了撣煙灰:“久了,就膩了煩了,那種感覺很空很假,很沒有底。就在這時,我遇到了她。這麼多年,沒有哪個女人敢給我甩臉色。可是,遇上這麼一個主,無論她給我甩多少臉色,我都願意巴巴地往上湊。”

“少爺,你……你,就那麼愛蘇小姐?”

喬邃苦笑地點點頭:“我現在終於能理解我媽了。”

齊冠華臉色沉重,語重心長地勸道:“少爺,天底下有那麼多的好女孩,何必找一個不愛你的人,難道你忘了董事長和夫人的不幸了?”

喬邃沒有回答,隻是看著他,過了半晌:“華叔,你是愛我媽的吧?”

齊冠華驚呼,嘴唇微微顫抖:“少爺,我……”

“不用解釋,愛一個人沒有錯,我理解。”

“您怎麼知道的?難道是福嬸……”

“不是她,我自己看出來的。”喬邃抬起頭,微笑道:“你對我的這份好,早已超過了上下級關係,再加上你又拒絕和福嬸在一起。我能想到的隻有一點,那就是你心中另外有人,這個人極有可能是我媽。”

齊冠華突然別過臉,不敢麵對。

喬邃知道他的內心此時一定是波濤洶湧,隻是在拚命壓抑自己的感情,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這麼多年,謝謝你。”

齊冠華連忙轉過臉,眼圈有些發紅,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少爺,這是我應該做的。”

“華叔,我想求你一件事,好嗎?”

“不,不,您請說。”

“我知道你很不喜歡蘇男,能不能……”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齊冠華連忙說道。

喬邃點點頭,仍不放心,又加了一句話:“你剛才問我有沒有忘了我爸媽的不幸,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沒有忘,從來沒有忘。可是,感情這東西控製不住,我愛蘇男就像你愛我媽一樣,明知道沒有結果仍然控製不住,就像吸毒品一樣,這輩子估計戒不了了。所以,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她也愛上我,這樣,才不會走我父母的老路啊……”

齊冠華有點不忍心,還是提醒道:“可她的心裏……另外有人了。”

“我知道,但我想試一試。”

“明白了,少爺。”

76 你心裏有我

蘇男一連躺了幾天,心才慢慢平靜下來。

喬邃曾在第二天問過她的意思,要不要繼續聽完。

她拒絕了,她壓根兒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一個字都不相信。

喬邃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沒再多說什麼,每天仍然早晚過來看一看,看似很體貼很溫柔,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兩人的關係又恢複到從前。

蘇男讓福嬸把那個叫清竹的女孩叫來貼身服侍自己,福嬸去詢問喬邃的意思,隻得到一句話:“她是如玉山莊的女主人。”自此,福嬸對蘇男更加恭敬,來之前特意把清竹調教了一番。

清竹得知被蘇男欽點,有些受寵若驚,做起事來特別勤勉,手腳又快。

蘇男喜歡看著她做事,總是想起以前的自己。

在遇上晴姨以前,她的生活隻有一個成語可以形容——慘不忍睹。

大雪紛飛的冬天,她因為是盲女被雙親遺棄在醫院門口,後被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抱回了家養大,隻是為了給她智障兒子當玩偶,每天都被打得遍體鱗傷,一場大火卻讓她莫名其妙成了縱火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卻因眼睛看不見,無法生存,活活餓暈在街頭;醒來時被人送進孤兒院,卻被同伴們天天辱罵與欺淩……這樣永無休止的苦難日子,直到她遇到了一個有著天籟般聲音的女孩才真正結束。

她輕輕蹲在她的身邊:“你願意跟我走嗎?”

她伸出稚嫩的小手,摸索到她的衣角:“我願意。”

很快,蘇男就跟著晴姨來到了加拿大。

這個善良的女孩為她開啟了全新的生活,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家,給了她一雙明亮的眼睛,還給了她一個正常的求學機會。這是蘇男從來沒有過的幸福,隻感覺一下子從地獄到了天堂,她很感恩,在寄宿學校拚命讀書,是最努力最勤懇的一個學生,因為蘇男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長大以後要用一輩子去報答自己的恩人。

可是,現在有人告訴她,晴姨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一切均有預謀。

怎麼可能?

一天天,一夜夜,一月月,一年年,在時間的延續下,晴姨對自己的好從來沒有變過,虛假的東西能保持這麼長時間?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就是一個世紀大笑話。所以,她覺得沒必要再聽下去。

隻是這期間發生了一件小事。

那個糟老頭子齊冠華,竟然破天荒地跑來她跟前賠禮道歉,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倨傲和不屑,從頭到尾都非常恭敬,一口一個夫人,叫得非常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