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男連喘了幾口氣,又羞又急,扭頭不看他。
喬邃趕緊仰著笑臉:“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情不自禁了,”見她仍然不理,連忙耍寶似的轉身拿出一樣東西:“瞧瞧這是什麼?”
蘇男轉頭一看,愣了:“鳳舞九天?”
“嗯,我能找到你,就是因為它。”
蘇男一時有些感慨,想想當初差一點就送給艾莉莉了。
“來,戴上她吧。”
蘇男看了他一眼:“艾莉莉呢?”
“謝天謝地,你總算主動問出了,”喬邃親昵地點了點她的鼻子:“傻瓜,我說真話你總認為是假的,別人說假話你倒信以為真,”喬邃不由分說,拉出她的手,緩緩戴了進去:“我和她真的沒什麼,原本看她可憐,到處受人欺淩,好心好意幫了她一次。沒想到她卻存著害你的心,這一回我絕不輕饒。”
蘇男見他神情帶著暴戾,想著他的手段,不免說起情來:“算了,她也是愛你才這樣做的。”
喬邃堅決地搖頭:“這次不行,你的行蹤就是她透露給木誌明的。”
蘇男很是驚訝,終究沒再吭聲。
90 再見木誌明
蘇男最終還是知道了安嘯的死訊,哭得死去活來。
喬邃一直陪著她,對於這個男人,他也深懷愧疚,所以沒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地告訴她整個過程。蘇男握緊拳頭狠狠捶他,狠狠捶他,一口氣連捶了十幾下,喬邃硬挺著,一動不動。蘇男捶完他,又狠狠連扇著自己的臉,一下兩下三下,小臉立即出現了一道道手指印。
喬邃連忙抓住她:“你傷心,你要出氣,朝我來吧。”
蘇男哭著搖頭:“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不答應跟他走,他就不會出事。”
喬邃連忙勸解道:“不關你的事,木誌明抓他是為了讓淩西坐上董事長的位置。”
“他這一生過得很苦,比我還要苦。”
“是是,我知道。”
“你不知道。”
“好,我不知道。”
蘇男在喬邃懷裏哭了一段時間,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安嘯到底是誰的兒子?”
喬邃遲疑了,他怕說出真相,這個女人真的會怨恨自己一輩子。說到底,真正令安嘯命喪黃泉的,尤其是那個喬家人的身份。如果不是他故弄玄虛搞了一場新聞發布會,大肆宣傳安嘯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木誌明就不會盯上他,更不可能殺害他。
蘇男見他神色有點變化問道:“怎麼了?”
喬邃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果我說出真相,你會不會不再原諒我?”
蘇男臉色沉重起來:“安嘯不是你的親弟弟?”
“是。”
“他是木誌明的兒子?”
“是。”
“你故意讓他去調查木誌明的事?”
“是。”
“你早就設好局,讓他們父子相殘?”
“是。”
……
蘇男問不下去了,別過了臉。
喬邃的心變得七上八下:“我隻是想教訓木誌明……”
蘇男哽咽,心裏萬分難過:“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喬邃急了:“我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我本想著扳倒木誌明,讓安嘯接替木森集團,並為他的身世證明,我都打算好了的……”
蘇男突然轉過身,指著他的鼻子大吼道:“你沒有資格安排他的命運,你也沒有資格安排……我的……”說到這兒,她已泣不成聲。
“我從沒想過要安排你的命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
蘇男衝口而出:“可我不愛你,不愛你,不愛你。”
喬邃麵上有一絲絕望的哀傷,每次這樣的話就像刀子捅他的心,他不由怒氣上升:“早知今日,悔不當初。”
蘇男猛地一驚,立即站起身朝外衝去。
喬邃回過神來,衝上幾步雙手攔住她,賭氣道:“你以後再這麼傷我,我也要這麼傷你。要痛一起痛,痛死算了,到時我們倆辦個冥婚。”
蘇男驚呼:“你說什麼啊?”
“你不知道冥婚?冥婚,就是人死後……”
蘇男趕緊伸手撫上他的嘴:“不準你胡說。”
喬邃看出她的緊張,不由一喜:“你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蘇男別過臉。
“怎麼了?”
蘇男沒有答話,其實她並不是真的生喬邃的氣,安嘯也不是沒有看出他的計謀,隻不過那個調查牽涉到自己,這個傻男人就不管不顧地跳了下去,甘願被人利用。說來說去,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自己。
“我們不鬧了,好不好?”喬邃扭過她的頭:“怎麼又哭了?”
“安嘯是因為我而死的。”
喬邃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裏,歎了一口氣:“不關你的事。”
“我想見見木誌明。”
“不行。”
“我想幫安嘯完成他的遺願。”
“什麼遺願?”
“其實他很在乎這個爸爸,他一直希望得到木誌明的認可。”
……
喬邃的辦事效率很快,第三天,親自帶著蘇男去見了木誌明。
木誌明一見他們倆,明顯愣了一下,有點驚訝,立即冷笑道:“怎麼,結伴而來看我笑話?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
蘇男想著他是安嘯的親生父親,原有的恨意早已退卻,在她眼裏,對麵坐的這個機關算盡壞事做絕的人,也隻不過是一個可憐人。這些年隻為仇恨而活,喪失了自己,說到底,仍然逃不過一個“情”字。
蘇男歎了一口氣:“盡管你做過很多很多壞事,但我這次來仍然要向你說聲感謝。”
木誌明對蘇男180°的大轉彎感到驚訝,充滿了戒備:“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一則謝謝你當年讓晴姨收養我;二則謝謝你養育了一個好兒子。”
木誌明嘲諷道:“安嘯那小子都死了,還來這套,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