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2 / 3)

杏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家都知道一刀就是娘娘,有時候叫一刀真不順口,她們就又叫她娘娘了。

東盛宮裏,赫連殤命人備齊一桌好酒好菜,如陌一跳進去,就被桌上的好菜給吸引,“哇,好多好吃的,有雞肉、鴨肉,烤全羊,什麼都有。”

說著說著,她就流口水了。

“一刀兄弟。”赫連殤溫潤如玉的看著如陌,指著寢殿裏大堆禮物,“這些都是寡人送給你的,喜歡嗎?”

“哇,這麼多金子。”如陌咽了咽口水,看著這白花花的金子,哇,她現在變得好富有,這個皇帝對她還真不賴。

“這是什麼?”指著中間的大紅嫁衣,如陌不解的看向赫連殤,怎麼這嫁衣和沐皖煙的有些像,難道有誰要嫁出來?

“這是你的,等到你記憶恢複的那天,你就穿上它嫁給寡人,行嗎?”赫連殤真誠的拉著如陌的手,眼神深邃,帶著濃濃的愛意。

“這個……”如陌臉色有些羞紅,似乎想起昨晚溫泉裏的那一幕,說真的,這個男人其實沒那麼討厭,而且對她很好,百依百順的,人家是皇帝,名震天下,她算什麼呢,一個小搗蛋鬼而已。可人家就是對她這麼好,她的心都有些激動,小鹿快亂闖了。

“對了,一刀兄弟,你有沒有姐姐或者妹妹,你和如陌長得真的很像。”赫連殤試探的看著如陌。

如陌急忙搖頭,“我家就我一個,我沒爹沒娘,也沒兄弟姐妹。”

“那你是怎麼出生的?”

“不知道,可能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如陌嘿嘿幹笑一聲,難不成赫連殤還想娶自己的姐姐?真是個執著的男人。

“我問你,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突然,如陌安靜下來,呆呆的看著赫連殤,赫連殤總蠊喜歡自己,她卻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想問問他。

赫連殤深情的看著如陌,仰頭輕道:“喜歡一個人,想無時無刻都見到她,能在人群是一眼看見她,看不到她會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她開心,你會跟著開心,她難過,你會比她更難過。她來了,你會假裝視而不見,或者一句話也不敢和她說,有時你又會有事沒事的找她說話。會傻傻的看她吃飯的樣子,自己被發現,臉會感覺熱熱的。她給你一個微笑,你會決的生活真的美好,就是愛的感覺,愛,是思念。”

“愛,是思念?”如陌有些懵懂的搖了搖頭,她這輩子就思念過師兄弟他們,難道她愛他們,不是吧,赫連殤竟然亂說。

“謝謝你送我這麼多禮物,我可以全部帶走嗎?”如陌說完,把一大摞金子揣進小書包裏,越是值錢珍貴的,她越迅速往書包裏塞。

“可以,不過……你要去哪裏?”赫連殤害怕的看著如陌,他真怕精靈般的如陌會消失,聽她的口氣,似乎她要離開這裏。

“嗚嗚……我想離開皇宮,在這裏一點都不好玩,太後天天欺負我,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吃不飽,穿不暖……嗚嗚……”如陌用小手揉著眼睛,還偷偷透過指鏠看赫連殤的表情。

“不要,我不要你走。”赫連殤一把拉住如陌的手,“你放心,我決不會讓母後再這樣對你,如陌,其實母後很愛你,很喜歡你的。”

“你看錯了,我不是你的如陌,我是一刀啊。”如陌朝赫連殤揮了揮手。

“哦,一刀……一刀,你有沒有妹妹或者姐姐,因為你們實在是長得太像了。你們長得真的很像,可是……應該不可能是她。”赫連殤眼眶氤氳,隱隱有霧氣打散眼睫毛,烏黑濃密的眼睫毛纖長漂亮,上麵還帶著晶瑩的淚珠。

一個男人在她麵前流淚,一臉深情的樣子,如陌突然狠狠揪住自己的心,很感動,是真的。她竟然會為一個陌生男人感動,“那你能告訴我,你喜歡的她是怎麼樣的?”

“她?嗬……”赫連殤淡淡坐到地上,透過窗戶往外麵的櫻花樹看去,“她很有個性,很特別,有時候很凶,很有氣場,好厲害,是花城小霸王,喜歡欺負人,不過欺負的都是壞人。我愛她,和她在一起是最開心的,哪怕兩人一起經曆生死,我也從不害怕,隻想安靜的看著她,就會覺得很幸福。”

“感覺真的好幸福,可是為什麼……我不懂那種感覺?”如陌肘著頭,精靈的看著赫連殤,像喝了忘情水一般,不太懂他口中所謂的愛是什麼。

“你看這些,是她留下的。”赫連殤淡淡站起身,從桌子上拿出一把銅製的槍,“她說這叫彈簧槍,我保留了四年,一直完好如初。每當我想她的時候,就把它拿出來細細觀賞,就像看她一樣美好。”

“這東西真好玩,送給我。”如陌大叫一聲,急忙過去搶,赫連殤一把閃過,將槍舉得老高,大聲喝道:“不能給你,這是如陌的,我絕不會讓別人碰她的東西。”

他眼裏濃濃的保護欲望看得如陌眼睛生疼,她有些難受的搖了搖頭,為什麼他如此關心那個如陌,她的心卻有些不好受?這到底是為什麼?

“她會畫畫,會寫字,會作詩,什麼都會,她說她是天才,嗬嗬……”赫連殤雙手背在背上,溫潤如玉的看著窗外。

“哇,她好厲害。”聽著赫連殤對那個“如陌”的稱讚,她忍不住嘟起嘴,將頭埋在懷裏,細細聆聽他溫潤的話語,這個男人,根本不像沐皖煙說的那麼恐怖嘛,反而,她覺得他是個專一懂情的人。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暴戾?你想一統天下?”

“是的,我想一統天下,隻是為了她。”赫連殤輕淡出聲,“天下如果不統一,永遠都會發生戰亂,所以我才想盡一切辦法一統天下。等我把水國和南國統一,就會告訴她,以後她不用和我受苦了,我實現了我們一統天下的理想。”

如陌看著安靜溫潤的赫連殤,有那麼一刻,當明的燈影照在他臉上,她差點愛上他了。

“她曾經給我講自己在異國他鄉的所見所聞和種種經曆。她說那些紅色的朱鷺,它們排成長長的一行站在尼羅河的岸邊,用它們的尖嘴去捕捉金魚;還講到司芬克斯,它的歲數跟世界一樣長久,住在沙漠中,通曉世間的一切;他講紐那些商人,跟著自己的駝隊緩緩而行,手中摸著狼冶做的念珠;他講到月亮山的國王,他皮膚黑得像烏木,崇拜一塊巨大的水晶;他講到那條睡在棕禍樹上的綠色大蟒蛇,要20個僧侶用蜜糖做的糕點來喂它;他又講到那些小矮人,他們乘坐扁平的大樹葉在湖泊中往來橫渡,還老與蝴蝶發生戰爭。”

赫連殤說到這裏,訕笑著搖了搖頭,“說真的,她說這些我都不知道,什麼是朱鷺,什麼是司芬克斯,我都是通過記憶一直沉浸在腦海中,但我真不懂這些是什麼。不過應該能猜到,這些都是世界很奇怪的東西,它們是屬於如陌的世界,與逐日大陸無關。”

“嗬嗬,什麼蟒蛇,好好玩,小矮人和蝴蝶發生戰爭?皇帝兄,你講的故事好好玩。”如陌朝赫連殤搖了搖手,乖巧的看著他,她很少這麼乖巧,看得赫連殤有一刹那失神了。

“蟒蛇……應該比我和她碰到的還要大,當時我和她力戰蟒蛇,也就是在蟒蛇群裏,我和她堅定信心,說好要互相信任,才在一起的。”

“蟒蛇蟒蛇,是這種嗎?”如陌突然說完,手裏赫然出現一條大大的黑色蟒蛇,那蟒蛇還吐著信子,看得赫連殤瞪大眼睛。

“你在哪弄的?”

“哦,這個啊,它是我的寵物,是我在惡人穀的朋友,不知道怎麼鑽到皇宮來了。”如陌搖了搖頭,她也是剛才才發現這條蟒蛇。

“惡人穀的東西怎麼會到皇宮來?”赫連殤猛地拔出劍,冷冷指著地上的蟒蛇,“一刀,還有沒有其他蛇?”

“有啊,有好多,我們每個師兄弟都有幾條蟒蛇作為寵物。有的師兄弟更多,有上千條,不過嘿嘿,應該不會跟來吧,因為這裏沒有他們的氣味。”如陌笑嘻嘻的把蟒蛇抱在懷裏,她不相信赫連殤會一劍斬到自己最喜歡的蟒蛇。

“不好了,皇上,外麵好多蟒蛇。”這時,小太監小格子急慌慌的跑進來,一看到赫連殤,嚇得趕緊跪下。

“跟寡人出去。”赫連殤提起銀翼寶劍,一個箭步衝到門口。

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宮女太監們在禦花園裏跑來跑去,隻見禦花園裏,到處是烏黑的大蟒蛇。所有人都沒發現,一個嬌小的身影躲在角落,得意的舞著手中的銀哨子,悄悄的輕吹。

哼,死老太婆,敢惹我,我不僅要嚇死你,還要一把火燒了你的皇宮。以為我小惡人的稱號是隨便得來的?我可不是好惹的。

一個貓腰,如陌潛進太後寢宮,猛地摘下寢宮門口的燈籠,將燈籠裏的偏了偏,燈籠隨即自燃起來,她再把燈籠放到木板門上,不一會兒,木板上的小竹屑開始劈裏啪啦的燃燒起來,看得如陌好不開心。

“哼,死老太婆,誰叫你總欺負我,我燒了你的寢宮。”她之所以燒寢宮,是保證裏麵沒人才敢燒的,因為裏麵的人都被嚇得聚集往東盛宮,怕有蟒蛇竄進來。

而那些蟒蛇,全是她用銀哨召集而來的,那些全是師兄弟們培養的寵物蟒蛇,嘿嘿,這下,她要鬧得赤國皇宮天翻地覆。

看著四處奔跑的人們,如陌忍不住大笑起來,她也不是那麼的壞嘛。她又沒害人,隻是燒了些好東西而已,反正老巫婆不是跑到東盛宮關心她兒子去了嗎?

麵前的火越燒越大,越燒越大,燒得她心裏好樂啊。

突然,幾名宮女驚慌失措的朝這邊跑來,當她們看到滿天紅光的宮殿時,有幾個嚇得當場暈了過去,其中沒暈的則迅速跑到如陌身邊,大叫道:“留一刀,你怎麼在這裏?寢宮失火了,失火了……怎麼辦,怎麼辦,太後還在裏麵?”

“你說什麼?”正神遊太空的如陌一下子打起精神,側耳傾聽小宮女的話。

“就是夏太後,她在裏麵啊。”

“那老妖婆?她不是跑到東盛宮去了嗎?”剛才不是聽幾個小宮女說,太後寢宮裏的人都全撤離了?

“不是,太後是去了東盛宮,可走到半路又折回來了,她說要回來拿假發。”蛇災泛濫,所有人都去東盛宮躲避,在逃走的時候,太後因為有假發沒拿,所以才趕回去了。

“不會吧,她身邊沒有宮女嗎?”

“有啊,宮女們好像也跟著進去了。”小宮女急得不行,可麵前大火熊熊,火光衝天,宮殿大半已經著了火,現在進去恐怕裏麵的人都被熏死了。

“快救救太後,救救太後啊!”突然,一名滿身著火的宮女蹦達著從門口衝出來,一衝出來就往邊上的荷花池子跳。

如陌見此情景,眉頭緊皺,原來老妖婆真的在裏麵。想到這裏,她想也沒想,一個縱身跳進荷花池,將自己身上衣物打濕之後,迅速爬到岸邊,又扯過一名小說宮女遞來的被子掩濕。

拉著,她把被子披在自己身上,一溜煙冒火從宮門衝進去,穿過重重烈火,如陌猛地嗆了一聲,突然,她看到夏太後真迷眯著眼昏睡在窗欞前。

“喂,老太婆,你醒醒。”如陌迅速跑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臉,發現她沒反應,於是,她做了個大決定。

猛地一咬牙,如陌將夏太後扛到身上,“這老太婆……還真沉的。”她這小身板差點扛不動了,老太婆身上還加了床濕被子,她身上也濕塔塔的,邊上到處是火光火屑,十足的危險。

冷不防的,一截房梁塌在麵前,嚇得如陌背起夏太後就跑,也顧不得重不重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如陌一咬牙閉著眼衝出火場,一跑出火場,該死的赫連殤才趕到。

“如陌,母後……”赫連殤老遠看到如陌背著夏太後出來,一個輕功利落飛到兩人麵前,如陌一把將身上的夏太後放下來,氣喘籲籲的吐著氣,“好累,累死我了,老太婆……好沉。”

“如陌,是你救了母後?”赫連殤驚喜的看著如陌,急忙親自給夏太後診脈,邊上的太一醫也一湧而上。

“我不知道她在裏麵,剛才放火的時候她明明不在,我隻好進去把她拖出來了。”如陌聳了聳肩,擺了擺手,開始拍身上的灰屑。

“什麼?火是皇後放的?”邊上的小宮女驚奇的看著如陌,“怪不得……怪不得剛才我們一來你就在這,我們看到你自告奮能的救太後都很開心,沒想到……”

“閉嘴。”赫連殤大吼一聲,臉色陰沉得十分難看,邊上的宮女立即噤聲。

“火是我放的怎麼了,誰叫老太婆總欺負我?”如陌嘟起嘴,雙手叉腰,一臉生氣的樣子,仿佛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一個。

“留一刀!”赫連殤生氣的站起身,冷冷瞪著如陌,“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如陌,一樣的模樣,不一樣的心靈。之前你是個小惡人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往母後寢宮放火,母後哪裏是欺負你,她是為你好。你每天吃的好吃的全是母後吩咐禦膳房的人做的,你……”

“赫連殤,你吼什麼吼,皇帝有什麼了不起,我還瞧不起你們。”竟敢這麼吼她,這老妖婆的命可是她拚了命去救了,沒說感謝兩聲,一個兩個的全埋怨她,用憤怒的目光瞪著她,連一向包容她的赫連殤也這樣,她哪裏做錯了?

老太婆天在這樣欺負她,她報一下仇怎麼了?再說,她知道老妖婆不在裏麵才放的火。

“要不是你放火,母後會這樣嗎?”看著昏迷不醒的母後,赫連殤心痛不已,從小到大,除了如陌,就是母後對他最好,母後視他若珍寶,他怎麼能為了兒女私情這樣對待母後,“難道你要我縱容你,縱容到連傷害母後也不管的地步?”

“你……你睜眼說瞎話,明明是老太婆欺負我在先。她天天叫我拔草鋤草,還不給我飯吃,餓我欺負我,叫人監視我,我恨死她了,當然要報仇。再說,我放火的時候瞅準裏麵沒人才放的,老太婆去東盛宮避蛇災,我放把火嚇嚇她怎麼了?後來才知道她在裏麵,我又冒死衝進去救她,你不僅不看看我有沒有受傷,還一個盡的罵我,說我壞話。我呸,有什麼了不起,破皇帝,老子走就是。”

如陌的小性子一使上來,吼得赫連殤一愣一愣的,說完,她瀟灑的瞪了眾人一眼,一溜煙朝夜色中狂奔而去。

“如陌!”赫連殤大吼一聲,將夏太後緊緊抱在懷裏,心痛不已。這到底是怎麼了,母後昏迷不醒,如陌又和他大吵。

如陌穿過叢叢回廊,手中銀哨子輕輕晃動,“攸”的一聲,她輕輕吹動哨子,蟒蛇們一聽到哨子,全都往宮外竄。

她剛才吹哨子隻不過吹著玩,看能不能把惡人穀的蛇引來,沒想到不一會兒就全引來了,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蟒蛇和師父們在一起,蟒蛇們這麼快來,那師兄弟們全都在皇宮?

不會吧,師兄弟們能潛進皇宮,應該不可能,他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雖然他們本事不小,也沒達到這麼厲害的地步吧?

“如陌。”

突然,一聲清潤如玉的聲音從角落處傳來,如陌抬眼一看,竟然是秦亦舒,“你怎麼在這裏?”

“我一直在皇宮啊!前幾天一直在為小仙女的事傷神,今天我也想通了,與其為一個不存在的人傷神,不如放手,好好活剩下的幾年。”秦亦舒鳳眸輕眯,拍了拍如陌的肩頭。

“別叫我如陌,我是一刀,叫我一刀就好。”

“哦……一刀兄,你怎麼到這裏來了?”這是他和偏殿,赫連殤特準他一人住在這裏,大概是彌補被他欺騙的感情。

沒想到,他愛了那麼多年的小仙女,竟然是一個男人,這讓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沒什麼,覺得這裏煩,想走了。”如陌瀟灑的揮了揮手,朝小路盡頭走去,樣子頗為瀟灑。

“你要去哪?”

師父們追到赤國來了,剛才又和赫連殤鬧翻,看來,這赤國她是呆不下去了,為了躲避師父他們的圍追堵截,她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才行,否則那堆師兄弟會念叨得她的耳朵起老繭。

“不知道,亂逛。”天下之大,就不相信沒她的容身之處。

“咱們去南國吧,見老朋友南亦之。”

“南亦之?”這名字聽著怎麼有些熟悉,如陌癟了癟嘴,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

“你也認識?”秦亦舒拍了拍如陌的肩,他和南亦之可是至交,南亦之是南國五皇子,不喜歡政事,隻喜風花雪月,作作詩,弄弄琴,他的皇子府總是餘音繞梁,吸引好多人在外麵駐足聆聽琴聲。

“不認識,不過我們可以去找他玩。”如陌笑嘻嘻的看著秦亦舒,“他是什麼樣的人?”

“他啊,很和善,很溫潤,是個好人。”秦亦舒甩了甩頭,怎麼頭裏總出現赫連殤的影子,“亦之兄性情安靜淡漠,溫文爾雅,他喜歡舞文弄墨,閑來無事在他的小院養養花,種種草。總之,他是個文人,嫻靜淡雅,你會喜歡他的。”

“真的?”哇,這麼溫文爾雅的男子,如果能做我的夫君,倒也挺不錯的。如陌哇了一聲,心裏很是激動,可是,總有一張討厭卻英俊的臉浮在心頭。

赫連殤?暈,怎麼是他,她怎麼可能喜歡上他?

赫連殤,那個壞男人。

秦亦舒輕功極高,將如陌抱起翩然朝宮牆上飛去,在飛出宮牆的那一刹那,如陌有些不舍的看這座輝煌的皇宮一眼。

本來心裏有些酸的,可最後她還是狠心掉頭離開,秦亦舒見她失落的樣子,急忙在她眼前揮了揮手,“一刀,你怎麼了?”

“我……我沒什麼。”

“怎麼看你不太開心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隻是發現宮裏好多金子沒帶走,那是赫連殤送給我的。”如陌摸了摸自己的小書包,裏麵有一件大紅鳳袍,那是她偷偷塞進去的,因為她覺得那件新嫁上太漂亮。

最陽重要的是,新嫁衣上有好多金子珠寶什麼的,還可以穿,兩全其美,很好。

“金子?我馬車裏多得要,南亦之家裏就是用金子堆成的,如果你喜歡,我叫他給你。”秦亦舒疑惑的看了如陌一眼,這是如陌嗎?如陌才不會這麼貪財,而且她很無情冷血,麵前的留一刀要可愛和調皮一些。

“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不見了。”鳳鸞宮裏,杏兒梨兒一看赫連殤踏進來,兩人嚇得齊齊跪在地上,清晨一早起來發現娘娘不見,她倆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稟報皇上。平時皇後喜歡東逛逛西跑跑,可能今天也逛去了,可等了好久,發現皇後沒回來吃午飯,她倆就急了。

這時,一身華服的赫連殤正好走了進來,當他聽到如陌不見之時,心狠狠地揪緊,趕緊吩咐身後的王壩,“王壩。”

“末將在。”王壩拱手回答。

“立即命人尋找皇後,記住,不要嚇到她。”赫連殤深吸一口氣,原以為昨晚她是生氣走開了下,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離開了。

幸好母後沒什麼大礙,隻是昏迷了過去,後來經太醫診治沒多久就醒了。

這時,夏太後也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當她聽到如陌離開之後立即心疼的搖了搖頭,“都怪哀家不好,哀家不該逼她的,如陌失憶,被惡老頭們帶了這麼久,難免有點調皮,可她的心性還是很善良的。”

“母後,你別著急,兒臣一定把她找回來。”赫連殤眉頭深鎖,這幾天他都在處理車國發水患的事,整天忙得焦頭爛額。

“殤兒,這次要不是如陌救哀家,恐怕你再也見不到哀家了,要是再晚一步,哀家將性命不保。雖然那孩子性子野了點,可她心性是好的,這次你找到她,一定要把她帶回來,讓她給哀家生個寶貝孫子。哀家以後再也不逼她了,如果她不願意做的事,哀家一定不逼她,她想變成什麼樣就變什麼樣,哀家態度和你一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要是當初聽殤兒的,不管如陌幹些什麼,現在她也不至於把如陌趕走。

“母後放心,兒臣一定把如陌請回來。”赫連殤說完,陡然轉身出門。

往事曆曆在目,她說過要和他一統天下,他做這麼多,全都是為了她。可如今,她卻走了,都怪他。

當年他被赫連傑、赫連青陷害,是如陌拚了命的幫助他,可他呢,在如陌失憶難過的時候,她沒有陪在她身邊,反而把她給吼走了,想到這裏他的心就痛得難受。

如陌,我曾經說過好好待你,相信你,不欺負你,可今天,我竟然把你氣走。

如陌,回來好不好?我們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你等著,還有水國和南國,我一定將天下一統,完成你的心願。

南國永南城

永南城倨居南國腹地,經濟發達,民風開放且純樸,是各國貿易的咽喉。街上人聲鼎沸,起此彼伏,人雖然多,不過大多不像以前那般開朗快樂,商戶和百姓們日夜防守,生怕赫連殤的鐵血部隊會打進來,將他們南國滅了。

五皇子府前,一輛白色馬車在門前緩緩停下,馬車四周鑲嵌著金銀珠寶,垂下華麗的流蘇穗子,很是漂亮華貴,一看就知裏麵的人身份尊貴。

車簾輕輕掀開,如陌精明的將小腦袋伸了出來,一伸出來,她就看到開著的大門,之前早就派小廝來五皇子府通報了,所以皇子府大門早早為她們打開,南亦之正等著她們呢。

這個南亦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

“二皇子,這位是?”守門小廝一看到鬼頭鬼腦的如陌,笑看朝秦亦舒問道。

“你們主子的老朋友,你們叫她留一刀就行。”秦亦舒說完,拉起如陌就往裏麵跑。

南苑裏,男子一襲淡色衣袍,飄逸出塵,溫潤的看著樹梢上的雪櫻,片片雪櫻散落在他身上,微風輕拂他的頭發,他顯得更加瑰麗動人。這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從,不過體質有些弱質芊芊。

“亦之,我來了,你看我帶了誰來。”秦亦舒溫潤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南亦之淡然轉頭,當他看到一身瓜皮帽的小可愛時,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好生熟悉,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笨蛋,他是如陌,記得嗎?”

“你才是笨蛋,我不是如陌,你好,在下留一刀。”如陌推了秦亦舒一把,朝南亦之露出一個可愛活波的笑容。

隻見石凳上,一柄象牙折扇,一杯蘭花清茶,一幅清新書卷,組合成南亦之溫文爾雅的形象。

“你……真的不是如陌?”南亦之已經多年沒見如陌,不過當年如陌心心念的救命之恩他是記得的,他還記得四年前如陌墜崖時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那是難受,沒想到眼前這精靈可愛的小丫頭,像極了如陌。

說到如陌,他和她交集實在是少,可以算見過一兩次麵,此生能見第三次,也算有福。

赤國後宮一次,那次是他救她,赤國宴會一次,他還為如陌吟了一首詩。後來為了感謝如陌的有心救他,他不顧危險潛進赤國皇宮。

恐怕潛進別國皇宮是他此生做過最張狂的事,一切,都是源於那個叫如陌的小丫頭。如今她已長大,雖然身著男裝,不過他仍從她清澈的眼裏看出了曾經的如陌。

“兩位請。”閑時無事品品茗,是他最大的愛好。

“亦之兄,你知道我多年追尋的小仙女是誰嗎?說出來嚇你一跳。”秦亦舒遺憾的搖著頭,溫潤帶笑的看著南亦之。

南亦之轉了轉眼靈動的眼珠,悠悠道:“該不會世上根本沒有這個人,是如陌杜撰出來的。”

“怎麼又扯上如陌了,真是的,她真有那麼討厭嗎?”如陌插完話,發現南亦之正在看她,急忙偷偷吐了吐舌頭,麵對這麼溫柔的男子,她可不能太粗魯,不然嚇到人家就不好了。

“亦之兄不愧於南國才子,你說得對,我這幾年的西瓜,都白運了。”

想到這裏,南亦之也忍不住輕笑起來,這秦亦舒就是個悲劇。他運了四年的西瓜,每次運西瓜到南國都沒找到他所謂的小仙女,南亦然更是被他折磨得要死,就因如陌的一句柳兒是去和南亦然和親,沒想到他就糾纏了南亦然四年。

而源源不斷的西瓜也運進南亦然的王府,弄得南亦脆哭笑不得,雖很生氣,偏又不能得罪這蹲大神,別看秦亦舒外表弱弱的,可愛溫柔,其實他內心很冷。如果一不小心惹到他,他可能幾根銀針就能定人生死。

“亦舒兄,亦之多謝你贈的西瓜,很香甜,我已經在菜園裏種了一些,你瞧。”兩人順著南亦之手指方向看去,見邊上的藤條上方,掛著幾隻小西瓜,現在的西瓜還小,像拇指那般大,可見他是花了心思的。過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摘來吃了吧。

“亦之真是閑情,我佩服。”秦亦舒沉眸半晌,有些氤氳道:“我隻能活四年,亦之兄,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不能成全我?”

“咦?什麼?”

“我想找個伴陪我雲遊天下,想在人生中最後的四年好好看下天下美景,也不枉活此生。”秦亦舒現在隻剩下南亦之一個可以說話的朋友,如果這話讓別人聽了去,可能會誤會的。

比如,一直愣在邊上的如陌。

如陌正喝著茶,突然噗的一聲將茶吐了出來,笑眯眯的看著秦亦舒,“亦舒難道不喜歡小仙女,改喜歡男子了麼?”

“呸!”秦亦舒沒好氣的白了如陌一眼,“其實我喜歡你。”

“喂,我可是男人,你可別喜歡我,喜歡我對你沒好處。”如陌最討厭別人喜歡她的了,比如那個赫連殤,就折磨得她要死。因為她在來的時候,一路上都在想赫連殤,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麵總是浮現他的身影,鬧得她合眼都睡不著。

“亦舒,在下略通醫術,要不讓在下幫你看看?”南亦之多年前就想幫秦亦舒看診,無奈秦亦舒一直不答應,他知道自己是將死之人,況且母後為他找了許多名醫都一直不見好,所以就算是南亦之,他也不準備讓人看了。

他早在六年前就發過誓,不讓誰看他的病,要死……就死吧。

“亦之是天下神醫,我知道你厲害,可是……算了。”早知道是醫不好的結果,他連試都不想試,驀地,他瞥了邊上雄糾糾氣昂昂的如陌一眼,“要不你給一刀兄弟看看診,看能不能把他的腦子看好?”

“嗯,我也發現如陌和以前不一樣了。”南亦之不知道到底該叫如陌是“如陌”,還是“一刀”。

“我可沒病,不要你們治。”如陌惡寒的揮了揮手,可是,心裏一直縈繞著太多事,雖然她一直不承認自己是如陌,可是她真的好想知道以前如陌的故事,她想讓南亦之幫她看看,她是不是真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失憶了。

如果真的是失憶,她真是以前的如陌,這樣也好解她的惑,不然整天活得懵懵懂懂的,像秦亦舒一樣沒幾年活的了,還不知道真相,會把自己嚇死的。

“如陌,你是不是失憶了?你四年前墜崖,有可能腦子受到震蕩和撞擊,導致失憶也說不定。”南亦之試探的看著如陌,如果她願意,他可以傾盡所有幫她治好。

“看你們那麼勸,好吧,我勉為其難的同意。”如陌攤開手,突然,她看了秦亦舒一眼,“如果秦亦舒答應同我一起救治,我就願意,不然,我不幹。”

反正就這樣也挺好的,隻是腦子有時候會很痛,總覺得有些人和事物想不起來而已。

南國亦之,天下名醫,真是名不虛傳,看他苑子裏全是名花名草,樣樣有名,株株價值千金,要是能嫁給這樣有風儀的男子,真是爽。

“留一刀,你治就治,幹嘛拉上我。”

“如果亦之兄能治好我的病,一定能治好你的。”如陌白了秦亦舒一眼。

“我們打賭如何?如果他治得到你的,我就治,並且聽你差譴。如果他治不好你的,你就得聽我差譴,做我的小跟班。”秦亦舒邪惡的搓了搓手,笑得好不歡暢。

“打賭?賭就賭。”如陌轉了轉烏黑的眼珠,“不過得你先治,反過來,如果治得好你,那我就是你的小跟班,如果治不好,你就是我的小仆人。”

“你們倆不用爭,我有現成的藥,是專門為亦舒配製的。”南亦之拂了拂扇子,臉上蕩起一抹溫雅的笑容。

說完,邊上的小廝急忙去藥廬端藥,秦亦舒緊皺眉頭,真這麼快。

不一會兒,小廝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還有幾粒透明狀的晶體藥物,南亦之將晶體藥物混進藥碗裏,輕輕攪了攪,“我之前就看過的氣色,看了這麼多年,也暗中替你把過脈,所以現在不用看了。我知道你是什麼病,也知道怎麼治,隻是一直沒告訴你而已,等到最後一年,你不來南國,我都會親自上門把藥逼你喝下,因為這是你的救命藥。”

“你說什麼?”秦亦舒一頭霧水,怪不得南亦之在喝醉的時候總是摸他的手,原來是偷偷在給他診脈,想到這些,他竟有些感動,“亦之,難道……你對我有意思?這麼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