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淺裳一下子懵了,當即跪在蘇姨娘麵前,淚眼朦朧的朝她乞求道:“姨娘,你一定要給奴婢作主,奴婢是為大小姐好,沒想到她心腸這麼狠毒,竟這麼辱我。”
喜媽媽一聽,當即怒道:“不長眼的東西,竟欺負我們大小姐,你再汙蔑大小姐,我撕爛你的嘴。”
喜媽媽語氣淩厲,生得又牛高馬大,教訓得淺裳縮了下身子,看得南宮嫿滿意的點頭,母親托付的人就是不一樣。
她冷冷掃了淺裳一眼,黑曜石般的眼裏浸滿鋒芒,犀利的看向蘇姨娘,不緊不慢的道:“姨娘,偷人這等事,沒證據之前,連祖母都不敢妄言,你調教的這個奴才,張口就說我偷人,這話要是傳到祖母耳朵裏,丟了侯府的臉,到時候看祖母如何治你。”
蘇姨娘一聽,臉色攸地變得灰白,大小姐何時變得如此犀利,說的話句句帶刺,處處和她作對,一接觸到大小姐冷洌的目光,她突然覺得頭腦發麻。
淺裳哭得難受,不甘心就這樣被打,忙撲通一聲跪到蘇姨娘跟前,抽泣的聳肩道:“求姨娘為奴婢作主,奴婢沒錯,憑什麼要被打?”
嘴還這麼強,南宮嫿當即冷笑一聲,慢悠悠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回頭看了眼正在沉對策的蘇姨娘,朝地上冷冰冰的淺裳道:“看來你還沒得到教訓,眼裏仍然沒我這個大小姐,不分尊卑,以下犯上。來人,把淺裳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不多也不少,不至於死掉,但會疼得她比死了還難受。
南宮嫿一吩咐完,玉萼後麵的四個婆子先是愣了一下,這還是大小姐第一次打人,她們有些奇怪,但隨即被南宮嫿眼裏的冰冷給震懾道,全都迅速衝上去將淺裳拿下。
淺裳見要被打,嚇得身子一縮,眼裏閃過一絲怨恨,忙去扯蘇姨娘的衣裳,“姨娘,她們要打我,你快救救我。”
蘇姨娘眼裏盡是恨意,她絕不允許自己的人被南宮嫿打,當即上前一步,冷聲道:“大小姐,淺裳心直口快,雖然得罪了你,但她也是為你好,你這樣打她,會犯眾怒的。”
哼,蘇姨娘還真是高明,明明是淺裳的錯,硬把事情描述成她這個人善妒,下人為她著想,她反而打下人,這樣以後誰還敢為她說話。
如果是以前的她,被丫鬟們奚落了還對人家笑,如今她已經重生,知道這些全是些別有用心的人,不會像前世那麼傻呼呼的被人騙,當即朝蘇姨娘迸射去一道利光,一字一頓的道:“姨娘不會是要包庇她?這裏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她進門就說本小姐與人苟且,如此不敬都不懲治,家規還要不要了?如果姨娘舍不得我懲治,那我就把此事告訴父親,讓他親自懲治這不守規矩的丫頭。”
“不要啊,不要。”淺裳一聽,趕緊搖頭,她隻是個下人,所做的事都是蘇姨娘指使,在後院有蘇姨娘撐腰可以保全自己,可是到了外院,無論對與錯,惹出這樣的風波,侯爺根本不會管誰對誰錯,隻會將她打死了事。
想到這裏,她額頭沁起細密的汗,早知道她就不嗆大小姐了,以前無論她怎麼嗆,大小姐都不會告狀,如今大小姐變了,她哪還敢再多說。
一聽到要將此事告訴侯爺,蘇姨娘頓時慌了,不過她是久經戰場的人,當即穩住心神,一雙美目藏滿薄冰,恨恨走到淺裳麵前,提起淺裳的領子,一巴掌甩在淺裳臉上,大聲吼道:“好你個賤婢,竟如此拂我的臉,我平時怎麼教你的,一走出門兒你就忘了。你這破德性,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我教出來的,來人,把淺裳拖下去行刑。”
蘇姨娘狠聲說完,冷漠的側過頭站在一旁,十指握成拳頭,心裏絞痛不已,打她的人,簡直就是打她的臉,好你個南宮嫿,她記住了。
“姨娘,你不能這麼狠呀,五十大板足以要了奴婢的小命,姨娘饒命……”淺裳不可思議的看著蘇姨娘,沒想到蘇姨娘為了自己,竟不保她,還把她推出去受罰,太狠了。
喜媽媽手腳一向麻利,看到蘇姨娘氣白的臉,心裏十分暗爽,忙招呼那幾個婆子把淺裳拖了出去,不一會兒,院外就傳來淺裳哭爹喊娘的慘叫聲,以及“啪啪啪”的板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