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浩揉著腰起身,朝南宮嫿關切的看去,焦急的道:“表妹,剛才擔心死我了,那蘇姨娘真可惡,你沒事就好。”
南宮嫿忙給李銘浩遞去一杯普洱茶,前世表哥就警告過她,蘇姨娘不是好人,無奈她不聽表哥的,這一世,才知道真正對她好的人是誰。
剛才一時情急,表哥無處可躲,南宮嫿見頭頂的房梁寬大,上邊還罩得有羽緞,便叫表哥從櫥櫃上爬了上去,表哥一爬上去,蘇姨娘就踹門進來了,好險。
李銘浩穿著大貴媳婦描述的那件二色金刻絲石青繡緞排穗褂,腰束緙絲嵌東珠帶,腳腰踏青緞墨底玉靴,生得俊秀斯文,纖瘦柔弱,南宮嫿知道,讓他個書呆子爬在房梁上這麼久沒出事,算好的了。
要不是男女有別,南宮嫿早衝進表哥懷裏大哭一番了,前世隻有表哥最維護她,又鍾情於她,無奈表哥已有婚約,她也被袁逸升蒙騙,在她嫁袁逸升後,表哥便生了場大病,大夫說是心病,幸好後麵挺過來了。
後麵表哥總給她寫信訴衷腸,為了怕袁逸升誤會,她就很少與表哥聯係。
南宮嫿與表哥寒喧一番後,知道飛羽院外守了蘇姨娘的人,當即眉頭挑起,眼裏閃過一絲不悅,朝喜媽媽道:“媽媽,你把小丫鬟們支出去,玉萼,你領著春、夏、秋、冬四婆子把守在大院外的閑雜人等清開,誰要是不從,就是大貴媳婦的下場!”
南宮嫿之前打大貴媳婦時已經立了威,嚇得那些小丫鬟們一顫一顫的,如今表哥要出去,外麵守著蘇姨娘的人,她得先把那些人弄走。
喜媽媽和玉萼得了令,兩人迅速出去忙活,南宮嫿一回眸,便看到表哥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她忙垂下眼眸,裝得有些冷淡,輕聲道:“表哥可記得,你是怎麼昏迷的?”
李銘浩思索一下,眉宇間溢出一縷冷光,“好像是個叫明霞的丫鬟,當時她端著茶從花園經過,我口渴便喝了一口,然後醒來就發現到這裏了。以前那蘇姨娘看你和善可欺,總想法子害你,我想今天這事也是她所為,不然她怎麼可能那麼巧來搜人?”
南宮嫿沉眸,“定是她無疑,明霞是她的三等丫頭,表哥你放心,我不會就此罷休的。”
南宮嫿聲音清冷如墜地玉珠,聽得李銘浩眼睛一亮,以前表妹總替蘇姨娘說話,如今知道了她的真麵目,變得沉穩聰慧,這樣他也欣慰了。
不過他仍舊不放心的看向南宮嫿,一臉溫柔的道:“表妹,你得好好防著她,有什麼事就通知我,我和中威伯府夫人都會幫你。”
中威伯府老夫人就是南宮嫿的外祖母,前世因為通奸的事,惹外祖母不快,後麵她又執意嫁窮得響丁當的袁逸升,外祖母更不喜歡她,時間久了,就與外祖母斷了聯係。
當時出了通奸這事,老太君不喜歡她,南宮玨就總代替自己去看老夫人,一張甜嘴把老夫人哄得亂亂團,後麵老夫人把本應當給自己的昂貴嫁妝給了南宮玨,南宮玨很有手段,依靠母親抬平妻的嫡女身份,嫁了忠勤伯府的嫡子陸少卿,出嫁時風風光光,十裏紅妝,而她,卻清風苦雨,一派淒涼,這都是蘇姨娘一手設計好的。
不過新婚當夜,閑蕩不羈的陸少卿就去了通房那,把南宮玨晾在一旁,後麵陸少卿討了許多小妾,硬是沒看南宮玨一眼,後因南宮玨毒害陸少卿寵妾一事,陸少卿休掉了南宮玨,南宮玨自此消失,後來再見她,她已經和花言巧語的袁逸升裹在一起了。
看來這陸少卿是知道南宮玨本性的,她後麵聽說當初他娶南宮玨,因為南宮玨設計與他有肌膚之親,不然這麼一個俊美公子是看不上一個庶女的(由庶女變嫡女,在官家公子眼裏來看,仍舊是庶女)。
正在這時,喜媽媽和玉萼都進來,兩人說事情已辦妥,幾個小丫鬟沒等喜媽媽說完就閃遠了,那些護衛本不想閃,玉萼帶的四個婆子當場給了其中一個護衛幾大耳刮子,又端老爺出來,護衛們這才灰溜溜的離開。
沒了盯梢的人,南宮嫿這才將表哥從偏房送了出去。
看著李銘浩走遠,喜媽媽這才一臉氣憤的插腰道:“大小姐,這蘇姨娘母女都是賤皮子,這邊蘇姨娘代替大夫人招呼官家夫人們,那邊三小姐就代你招呼官家小姐們,這母女把你們的風頭全搶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侯府是她倆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