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南宮昊天的話,南宮嫿差點吐血,如此重的過錯,竟然隻罰抄佛經?還有蘇姨娘,剛才把老太太氣得快昏掉,居然隻罰她去請安?
祁翊聽到這個懲罰,眼色也微微一變,眉宇間溢出一股淡淡的慍意。
好笑,子女給父親請安,不是正常的麼,怎麼侯爺會罰蘇姨娘給老太太請安,這心也偏得太重了點,他突然覺得南宮嫿處境堪輿,令人疼惜。南宮昊天之所以這麼偏坦蘇姨娘,是因為她生了兒子吧。
南宮嫿嘴角冷冷一勾,以前蘇姨娘可是很少給老太太請安的,這是南宮昊天默許了的,原因嘛,兩人天天要恩愛,早上困乏得要命,哪有時間去請安?生了兒子就是厲害,在府裏興風作浪,想怎麼就怎麼,別人都是捧著寵著,默許她的一切言行。
蘇姨娘聽到這個懲罰,腰杆和從前一樣挺得很直,眼裏的得意一閃而過,想鬥她,這些人都還嫩著,剛才她之所以吃癟,不是因為有世子在麼,現在南宮嫿有世子撐腰,等世子一走,看她如何對付她。
還有這死老太婆,怎麼不去死,成天在那嘰嘰歪歪,她看著就煩,心裏這麼想,她麵上則一臉溫和的走到老太太麵前,朝老太太柔柔的道:“都是兒媳不孝,衝撞了老太太,還請老太太原諒。”
老太太看著一臉虛偽的蘇姨娘,眼眸陡地一轉,眼裏是轉瞬即逝的陰冷,冷冰冰的道:“你這媳婦心氣太高,我老太太哪敢怨你。”
這話聽得蘇姨娘臉色尷尬,她微微沉眸,作勢就去揉眼角,老太太受不了的轉過臉,南宮昊天則臉色微慍,真想衝過去抱住蘇姨娘,替她拂去眼角的淚水。
蘇姨娘躲過這次危機,眼角恨恨的瞪了南宮嫿一眼,她嫁進侯府十多年,何時受過今天這種氣?在侯府,除了老太太和老爺,誰敢對她大呼小叫,她一向是府裏高高在上的主子,如今在外人麵前差點受刑,丟盡臉麵,她恨不得扒了南宮嫿的皮。
敢惹她,好得很,她會將今天的恥辱悉數還給南宮嫿。
差不多料中了結尾,祁翊右拳在唇前頓了頓,漠然起身,寬大的宮緞袖袍輕拂,玉眸意味深長的掃過南宮嫿,遂淡淡看向南宮昊天,禮貌的道:“侯爺,天色已晚,我已在侯府打擾多時,承蒙侯府招待,我先告辭,改日再敘。”
“今日的事讓你們看笑話了,都是老夫治家不嚴,還望世子海涵,來人送世子,世子慢走!”
南宮昊天回祁翊一禮,邊上一直被冷落的袁逸升不服了,憑什麼世子在侯爺眼裏這麼金貴,不敢得罪,他這個救命英雄則像個小醜般被冷落。
想到這裏,袁逸升忙上前,也朝南宮昊天拱手道:“既然如此,小生也不便叨擾,阿嚏……”
袁逸升話未說完,已經難受的打了個噴嚏,他身上的衣物都是濕的,濕嗒嗒裹在身上,看上去還真有些可憐。
南宮昊天見狀,這才想起忽略了救人的袁逸升,忙朝他道:“逸升留步,來人,還不快給主簿擦擦?”
祁翊看向袁逸升,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璀璨生姿,桃花眼澄澈如汪洋,朝袁逸升懶洋洋的道:“這次的事侯爺還得多嘉獎下袁公子,湖水那麼深,他想都沒想就跳下去,真是救人的典範楷模。當時幸好袁公子給三小姐做人工呼吸,將她胸、腹裏的積水擠壓出來,否則後果真難設想。”
祁翊說完,故作唏噓的搖了搖頭,說得極其誠懇認真,把袁逸升讚上了天,可這話聽到其他人耳朵時,登時,屋子裏像炸開鍋一般,所有人都緊張的看向袁逸升。
人工呼吸?摸胸、摸小腹?
蘇姨娘最先反應過來,嘴張得大大的,想說話,邊上的老太太已經一臉鐵青的瞪向袁逸升,沉聲道:“男女授受不親,袁公子,你竟然親了玨兒,還摸了她的身子?”
袁逸升一聽,烏黑的眸猛地迸出一道冷光,恨恨的睨了祁翊一眼,他要娶也是娶嫡女,能讓他步步高升的女人,不是一個沒出路的庶女,雖然南宮玨是生得貌美如花,可他堅信,他袁逸升有飛黃騰達的一天,一般的女子入不了他的眼。
原定的計劃是蘇姨娘幫他得到南宮嫿,這樣他就是侯府嫡女婿,到時候想結交什麼權貴都行,他真不知道事情怎麼變了,被推下去的反而是南宮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