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發話,蘇姨娘的幾個婆子便畏懼的不敢上前,蘇姨娘也蒼白著臉立在原地,明霞嚇得眼神一滯,不可思議的盯著蘇姨娘,原以為蘇姨娘不會像對大貴媳婦那樣對她,把她當妹妹看待,沒想到竟是一樣。
她早料到了,不是嗎?
蘇姨娘又狠狠瞪了明霞一眼,那眼神如刀子似的,盯得明霞渾身發顫。
老太太覺得十分丟臉,忙歉疚的看向祁翊,輕聲道:“府裏家事,讓世侄看笑話了,請世侄說說,嫿兒她娘的病究竟如何?”
祁翊打開藥箱,微微一笑,朝老太太道:“老夫人不必介懷,誰家沒有本難念的經。伯母這個病是吃錯藥所致,這藥配得本就不對,又有毒性,伯母的病自然不見好轉,待小侄重新給伯母寫個藥方,南宮姑娘再照著這藥方給伯母煎藥,再慢慢調養,相信不出三月,伯母的病便能痊愈。”
“真的嗎?”南宮嫿高興的出聲,身邊的沐瑤也是一臉激動,夫人終於有救了,多虧了祁世子。
聽到南宮嫿的聲音,祁翊輕挑眉梢,沉吟道:“聽南宮姑娘聲音,好像元氣薄弱,身子有些弱,待我給你開張方子,先用我的方子調養看看。”
光聽聲音就知道她元氣薄弱,南宮嫿不禁對祁翊的醫術心生佩服,她身子的確氣血虛弱,是該好好補補。
祁翊說完便抿唇不言,龍飛鳳舞的寫了兩張藥方,遞給老太太後,便領著童哥謙謙離去。
老太太想說謝謝,無奈人家早已遠走,隻留下一襲清雅的背影,看得老太太直點頭,“如果我侯府有此佳婿,該有多麼的好。”
才說完,她已經冷冰冰的睨向蘇姨娘,色厲內荏的道:“好你個蘇繡月,怎麼教的下人,是不是你指使的明霞?”
蘇姨娘忙撲通一聲跪在老太太跟前,伏身道:“老太太明鑒,繡月絕不敢存此毒心,這藥方子五年前就開了,是東城的陳醫正,妾身一直按這方子給姐姐調養,哪知道裏麵有毒,說起來明霞也不知道,這事說不定是陳醫正搞的鬼。”
“好笑,陳醫正和侯府無怨無仇,何苦殘害侯夫人?”老太太冷哼一聲,目光如刺的射向明霞,沉聲道:“明霞,你說,藥裏的毒,是不是蘇姨娘讓你下的?”
明霞怯弱的看了蘇姨娘一眼,忙搖頭道:“回老太太,明霞不知道藥裏有毒,蘇姨娘更不知道,老太太不能看這藥就單憑是誰害的,或許陳醫正將藥方開錯了呢?”
老太太冷哼一聲,眼裏嵌著一片鋒芒,沉聲道:“少狡辯,藥是你送的,藥裏有毒,鐵證如山,來人,去請老爺。”
才說完,外麵已經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急著,一臉冰冷的南宮昊天迅速走了進來,一走進來,便憤怒的走到蘇姨娘麵前,提起蘇姨娘的領子,啪的一巴掌給她打去,把蘇姨娘打懵了。
“好你個蘇繡月,竟敢毒害主母,要不是本侯在外邊碰到祁世子,本侯還被你們蒙在鼓裏!”南宮昊天氣得捶兄頓足,差點就把蘇姨娘撕了。
蘇姨娘被打得眼冒金星,捂著臉吃驚的看向南宮昊天,侯爺這麼多年都沒打過她,如今當著老太太的麵,竟一巴掌朝她煽來,她還有何顏麵見眾人?
她忙拽住南宮昊天的衣襟,心裏記恨祁世子多嘴,麵上則淚眼鏈鏈,一臉懺悔的道:“老爺你冤枉我了,妾身的確沒管理好鳳莛軒,可這毒藥妾身不知,您不能偏聽偏信,冤枉妾身啊!”
“偏聽偏信?人家祁世子都診出這藥裏有毒,這藥是你給慧清準備的,不是你難道是本侯?”南宮昊天剛才在外丟了麵子,一臉怒意,又道:“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你素日溫柔賢淑,竟做出這種醃臢子事,丟我們侯府的臉不說,這事若傳到那些言官耳朵裏,他們指不定參我寵妾滅妻!”
“老爺息怒,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管理好侯府,妾身無能,但妾身沒做過對不起夫人的事,妾身是清白的,老爺和我夫妻一場,難道還不相信妾身的人品麼?”一頂寵妾滅妻的帽子扣下來,她蘇繡月也承擔不起。
當今聖上為人多疑,禦史言官們又慣會捕風捉影,如果是他們要整挎的人,哪怕你一個動作有問題,他們都會參你一本,尤其是官宦人家,更要謹言慎行,不要讓人拿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