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府裏,朝中,最忌諱的便是拉幫結派,尤其是拉對手的人,蘇姨娘那意思擺明了很照顧湘繡,平白無故的,她自己丫頭不管,去接近湘繡,定是另有陰謀。
這下子,蘇姨娘生怕被盯上個安插眼線的名目,忙眼淚滾滾的看向南宮昊天,緩緩拉過南宮昊天十分生硬的手,將他的手拂上自己的臉,淒然道:“天郎,你要信我,我們早就說過了,要彼此信任的……”
南宮昊天此時火氣正大,眼裏隻有湘繡那柔弱生資的模樣,忙一把將手抽回來,在他放下手的那一瞬間,南宮嫿突然看見他手心赫然有塊紅團,好像沾上胭脂一般。
再看蘇姨娘的臉,南宮嫿陡地一驚,她這臉果然紅得十分奇怪,不像被人打腫的紅,好像塗了胭脂似的,帶點粉紅。
再加上剛才她拉老爹的手去摸她的臉,她敢斷定,蘇姨娘臉上根本沒傷,是她自個兒畫的胭脂來偽裝!
蘇姨娘真是唱作俱佳,可惜讓她抓住了把柄,想到這裏,南宮嫿突然走上前,看向南宮昊天的手,故作大吃一驚:“爹爹,你手上在哪沾的胭指?”
才說完,待父親把目光移到手上時,南宮嫿迅速抬手,一掌拂在蘇姨娘臉上,抓下一大把胭脂紅來,再迅速抓住父親的手,大聲道:“原來姨娘臉上並沒有腫,而是塗了胭脂裝數。”
南宮嫿這一抓,南宮昊天登時看到自己沾了胭脂的手掌,蘇姨娘見被識破,頓時如遭雷擊,怔怔的盯著南宮嫿,她是怎麼知道的?
不行,她要想辦法把這事圓過去,想到這裏,蘇姨娘眼睛一閉,正假裝要暈倒時,後邊的湘繡見狀,突然身子猛地抽了起來,指著蘇姨娘淒苦的道:“姨娘你好狠的心,打得我半死也就罷了,竟抹胭脂充臉腫,自戳傷口當傷口來陷害奴婢,不過就算你再如何狡辯,奴婢相信是非黑白老爺自會明斷!”
湘繡迅速說完,早看準了蘇姨娘要暈倒的計策,在蘇姨娘張嘴之前,突然眼睛一閉,頭一歪,重重的昏倒在南宮昊天懷裏,南宮昊天迅速抱住,湘繡柔弱的身子這才沒滑下去。
這一幕看得南宮嫿直佩服,她可沒教湘繡用裝暈這一招,這招一向是蘇姨娘的方法,沒想到她活學活用,舉一反三,也不是個小人物!
蘇姨娘原想裝暈來逃過這件事,沒想到湘繡竟先暈了,她隻得恨恨的咬著牙,隻覺得計策露陷,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如今再裝暈,別人一看就是假的,她隻好赤紅著臉,淚盈於睫準備放手一搏!
看著嬌美的女人暈過去,南宮昊天一下子明白了所有事實,當即火大的將桌上的茶碗砸在地上,聲音如鋼刀鋸鐵鑽,盯著蘇姨娘邊上的周嬤嬤怒道:“好你個老貨,老太太讓你伺侯蘇姨娘,不是讓你夥同她陷害人!”
“奴婢沒有,奴婢隻是……”連一向淩厲的周嬤嬤都詞窮了,大小姐抓到蘇姨娘說謊的兩樣證據,她就是神仙,也沒辦法再撒謊了,如今事實已明,她要再撒謊,老爺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打死她。
看到周嬤嬤支支吾吾,蘇姨娘知道這更加證明她在撒謊,心裏也跟著害怕起來,她忙起身湊上前,想去拉南宮昊天,卻被南宮昊天厭惡的推開,“你別過來,本侯一直以為你心地仁善,待人寬厚,才將侯府交由你打理,沒想到你心胸如此狹窄,本侯不過才寵湘繡一天,你便下如此重手打她,還滿口謊話,自殘身體陷害她,蘇繡月啊蘇繡月,本侯真沒想到你竟是這副嘴臉!”
南宮昊天已是滿目的憤怒,這麼一說,蘇姨娘身子一僵,猛地歪坐在地上,忙做小伏低般降低音調,開始默默掉淚,“老爺別不理繡月,繡月知錯了,老爺,你看在繡月是真心愛你的份上,原諒繡月這一次。我不該因為太愛你,做出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可我再過分,也都是因為老爺你啊,這府裏,沒有比我更對老爺真心的!”
蘇姨娘這麼一說,等於承認是她在撒謊,南宮昊天身子猛地一抖,緊緊盯著麵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這還是以前那個溫婉善良的繡月嗎?
南宮嫿嘴角扯起抹譏諷,眼神瞥睨傲視般的掃過蘇姨娘,她這一承認,以後她在父親心裏的地位就慢慢動搖,隻要她在後邊再添幾把火,相信不久父親就會厭棄蘇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