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柔的俯下身子,睫羽輕瞼,想起那個令人心醉的夜晚,輕輕吻上她粉嫩的紅唇,纖長的睫毛微眨,半晌過後,這才緩緩移開。
正在這時,身下的女人突然翻了個身,嚇得男人微微一怔,發現她隻是翻身後,這才啞然失笑,將她抱起來,走進帳篷裏,放到軟墊上,再給她披上袍子。
翌日。
南宮嫿一覺睡到大天亮,覺得睡得十分舒服,一睜開眼,她便要去找身邊的麵具男人時,發現她手觸摸到的是軟軟的床鋪,且身邊傳來玉萼的聲音,“小姐,你醒了?”
咦?南宮嫿一個機靈起身,便看見玉萼正端著洗漱的銅盆帕子走了進來,一走進來,她就朝南宮嫿焦急的道:“我的小姐,你終於醒了,你告訴我,昨天晚上齊王世子有沒有欺負你?”
南宮嫿心裏大驚,她不是在山上嗎,難道,那麵具男人將她送回來了,她是怎麼回的南宮府?
“我是怎麼回來的?”南宮嫿一把抓住玉萼的手,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她大半夜回府,要是被發現的話,她名聲毀了,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玉萼也緊張的握住南宮嫿的手,歎了口氣道:“昨晚我們一直找不著你,隻好先回南宮府,不那時候已經大半夜了,卻沒想到,快到南宮府的時候,一夥黑衣人把你抬到咱們馬車麵前,然後他們就消失無蹤了。我們立即把你扶上馬車,檢查你身上有沒有受傷,發現你身上沒傷痕,但卻睡得很死,沒辦法,時間緊迫,我們隻好把你先帶回侯府。幸好何然一直守著後門,喜媽媽也機靈,將咱們飛羽院關得結結實實的,人家都以為你在裏麵挑燈夜讀,我們就背著你從後門進來了。”
黑衣人?麵具男人,難道,是麵具男人的手下將她送來了?
南宮嫿點了點頭,還是喜媽媽想得周全,發現她晚歸都不會透露出去,由何然守門,然後大家悄悄從後門進來,隻是,那麵具男人不是擄她嗎?難道,他是在救她?
想到這裏,南宮嫿忙拉過玉萼,朝她小聲道:“玉萼,記住,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們就當我平安回來就行了,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方便說。”
“可是小姐,那齊王世子也太過分了,他究竟把你擄到哪去了,他有沒有碰你?”玉萼一臉的擔心,她真是討厭死那世子了。
“他沒碰我,我們隻是在山上碰到野狼,和野狼周旋了許久,我沒事的,你放心。”
“那為什麼會是一群黑衣人送你回來的?而且他們都蒙著麵,好恐怖。”玉萼仍是一臉的擔心,不知道大小姐到底遭遇了什麼,那一群黑衣人像殺神一樣,十分可怕。
南宮嫿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那神秘男人的事萬不能透露出去,否則皇上就會盯向她,她現在害怕的是楚宸燁會調查她,會懷疑她與那麵具男人有關係,若楚宸燁真這麼不留情麵,南宮侯府恐怕處境堪輿。
“總之,這件事情你們不要說出去,誰要說了出去,我們大家都得玩完,你放心,我真的沒事。”南宮嫿輕輕拍了拍玉萼的肩,眼裏滿是擔憂。
正在這時,外邊傳來綰綰的聲音,“大小姐,不好了,成姨娘動了胎氣,可能要提前生產。”
南宮嫿驀地挑眉,按理說成姨娘還有十幾天才生產,怎麼就動了胎氣?
“夫人和蘇姨娘已經趕去了,聽說成姨娘難產,府裏一片動亂。”綰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忙坐到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蘇氏也去了?不知道怎麼的,南宮嫿總覺得心神不寧,忙洗漱完畢,換了件湖藍色白碾光綃刻絲挑線裙子,裙邊翡翠光素段子,再披上一襲翠毛細錦、翠羽撚線又彩翠斑斕的獅子錦彩色鬥篷,腳踏粉底霞紅綬藕絲繡鞋,領著玉萼等人出了飛羽院,直奔成姨娘的聽雨軒而去。
才走進聽雨軒院子,南宮嫿便聽到幾名小丫鬟嗚嗚的哭聲,進來的喜媽媽一個箭步衝上去,對著她們就一頓怒吼:“嚎什麼嚎?姨娘不是沒事嗎?”
小丫鬟們一臉委屈的揉了揉眼睛,一看大小姐來了,嚇得全都止住哭泣,小聲道:“可姨娘痛得難受,孫嬤嬤說是難產,這時候大夫還沒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