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南宮昊天心裏就不那麼偏向成姨娘了,蘇姨娘見狀,忙拉住成姨娘,朝她冷聲道:“你怎麼說話的,就算大小姐汙蔑你,你也不能如此衝動。你這麼衝動莽撞,不得被有心機的人利用?你已經失了孩子,再這麼跳腳,別人隻會說你不講理,然後去信那虛假的一方,你人正不怕影子歪,和大小姐爭論什麼?你要相信,事非自有公斷即可!”
南宮嫿微笑著看向蘇姨娘,不緊不慢的道:“蘇姨娘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你掌管侯府內外,竟容許此等事情發生,難道不是你治家不嚴,不配當這個當家主母麼?”
南宮嫿的話說得蘇姨娘大驚失色,她斂了斂目,便道:“既然如此,那大小姐請拿證據出來。”
“滴血驗親。”南宮嫿淡淡開口。
蘇姨娘嗤之以鼻,成姨娘則冷笑道:“我孩子都死了,還怎麼滴血驗親?”
“滴血驗親不行,那就認骨,誰都知道,如果滴血的話,水裏有醋就不相容,相反,水裏加了白礬,就相融,這些想必你們都知道,這樣做假的太多了。而認骨卻不同,取一截孩子的骨頭,讓爹爹滴血認骨,如果這血直接滑下去,不浸進骨頭,就說明孩子不是爹爹的人,成姨娘,你敢嗎?”
成姨娘當即篤定的道:“我自然敢,孩子是老爺的,我怕什麼?孩子如今還擺在靈堂,請老爺請個可靠的人去取骨。隻是,如果一會老爺的血能融進骨頭,那還請老爺治大小姐一個汙蔑罪,她這樣取骨,是對死者大不敬,另加一個不敬罪。”
南宮嫿眼神溫潤,眼珠卻無比冷漠,孩子是爹爹親生的不錯,不過,她會想辦法讓這孩子不是。
南宮昊天見成姨娘如此肯定,便朝身後的左明道:“左明,你領人去取一街孩子的腿骨來。”
左明忙恭敬的拱手,“是,屬下這就去辦。”
左明說完,領著何然等人走了出去,南宮嫿看了那何然的背影一眼,眼底露出一抹微醺的神采。
“在左侍衛去取骨頭之際,我想請祁世子把他剛才驗屍的結果說一下。”南宮嫿說完,朝祁翊恭敬的行了個禮,便站在邊上。
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一臉淡漠的祁翊身上,南宮昊天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嫿兒如此鎮定自若,難道,這其中真有隱情?
如果有的話,那就表明有人欺騙他,在這侯府,竟然有人處心積慮要欺騙他,簡直沒把他這個侯爺放在眼裏。
祁翊淺淺抬眸,纖長的睫毛散發出點點光澤,修長的玉指輕輕掠過嘴角,“本世子剛才查探過,小詩——是被人用繩子勒死的,並非自殺,那血書的字跡力道很重,且雜亂無章,毫無筆法,應該是被人按著手掌,強迫寫的。”
“啊?竟有這等事?”大姑姑率先站起身,目光如鐵般盯著成姨娘,成姨娘此時已經驚異的看向祁翊,臉色一會青一會白,額頭已經沁起冷汗,而蘇姨娘則是一臉的鎮定,看不出什麼表情。
“不會的,小詩早吊自殺,怎麼可能被人害死?”成姨娘這下子已經雙腿打抖,南宮昊天則更是注重此事。
南宮昊天看向祁翊,誠懇的拱手,“還請世子說說其中原由。”
祁翊沉穩且淡泊的挑眉,眼裏閃著睥睨萬物的神采,道:“死者手上有明顯的抓痕,這痕跡表明,她在死之前做過掙紮,她想活,所以會用手去扯繩子,卻與勒死她的人起了爭執,那抓痕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且小詩肯定也會反抓凶手,隻要查看府裏哪位下人身上有異樣,便有清楚。而且,小詩瞪大眼睛,如果真是自殺,不會死不瞑目,這是有人害她,她才會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祁翊的話如同一粒石子落進水裏,驚得成姨娘忙用帕子擦額頭的汗,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祁翊又神采熠熠的道:“且,被勒死的人,勒痕應該在脖子中間,上吊身亡的人,勒痕則靠近下巴尖;上吊的勒痕是倒八字,勒死則是一字形;勒死頭後仰,吊死向前傾;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至於具體原因,侯爺自行分析。”
南宮昊天有些不解的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則冷冷看向孫嬤嬤,孫嬤嬤聽了祁翊的話,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看過小詩的屍體,那脖子上的勒痕,的確不像自殺,倒像別人勒死的,而且她瞪大眼睛,死都不瞑目,看樣子像是冤死的,這樣,是不是表明,有人在背後下狠手,殺了小詩。難道,小詩的證詞有假,是被逼迫或者利誘才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