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娘是暗示成姨娘,要是她敢供出她,不僅南宮雪會死,就連成姨娘的家人,一個都逃不了幹係。
南宮嫿本來想承諾保住成姨娘的家人,不過,她昨晚試圖派人找過,聽說成姨娘的家人遠在蘇北,而且已經不知去向,聽蘇氏的口氣,難不成,成姨娘的家人全在她手裏,被她暗關起來了。
她找不到人,便無法做出保證,而且蘇氏那張嘴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她今天已經幫了母親,不能再讓外人知道,侯府個個姨娘都有問題,否則整個侯府的聲譽將會受損,有句話叫過猶不及,所以她暫時不說話,靜待成姨娘的答案。
成姨娘似乎還有其他把柄握在蘇姨娘手裏,在難受的捂著臉後,忙一個撲通跪在趙氏麵前,一邊磕頭一邊道:“求夫人饒命,我說,我全說。”
“若有半句假話,就拖出去杖斃!”趙氏冷冷的盯了蘇姨娘一眼,蘇姨娘則掏出帕子給自己擦汗,此時,她已經被嚇住了,無論她有成姨娘的什麼把柄,都怕成姨娘一個記恨說出來。
成姨娘揉了揉紅腫的眼睛,歎了口氣,道:“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其實在我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就覺得身子不舒服,當時請了陸醫正來看,陸醫正說我的孩子先天不足,營養不良,氣血虛弱,可能無法生下來,讓我還是盡早告訴老太太,把孩子處理了的好,免得一屍兩命。可我貪慕虛榮,喜歡那種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一咬牙,就沒聽陸醫正的,硬是騙大家孩子很健康,再用中藥調理,企圖將病調理好。後來我就偷偷去外邊買藥調理,也不讓陸醫正給我看病了,加上他那段時間有事,就沒再管過我。直到生產那日,我的孩子竟難產,我知道這孩子有問題,卻硬是把他生了下來。生下來的時候他臉上已經有一塊青斑,看樣子已是活不長久,可我害怕你們怪我,又以為孩子是侯府的福星,就沒說實話。沒想到到了下午,孩子越來越嚴重,已經不會哭了,臉色也漸漸發青,看這孩子過了當晚就會死,已經沒救了。我想起以前我犯錯,偷拿了夫人的首飾,被夫人當眾處置的事,又因她懷了身孕,哪裏都比我風光,我很嫉妒她,就掐死自己的孩子,將她抱到清荷池邊,再買通小詩,把夫人引過去,當夫人抱起孩子時,大家都以為是夫人掐死了孩子。”
成姨娘哭著說出來,已經讓眾人瞠目結舌,沒想到成姨娘竟如此狠,她竟掐死自己的孩子栽贓夫人,且是因為她偷人家東西被處置來報複,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什麼?竟真是你掐死自己孩子,來栽贓夫人的?”南宮昊天在聽到真相的時候,差點一個趔趄暈過去,他竟誤會自己的妻子,差點把妻子處置掉,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個局。
這時,他有些愧疚的看向趙氏,眼神雖然愧疚,可他卻沒什麼實質性的動作上前安慰,在他看來,自己是侯爺,自然是不會錯的,所以,為了自己的麵子和大丈夫的尊嚴,他選擇一會兒私下去安慰趙氏,表麵,他便是滿目冰雪的盯著成姨娘。
蘇姨娘聽成姨娘沒供出自己,也巧妙的把陸醫正圓了過去,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不過看著雙眸如珠的南宮嫿,她又嚇得提起嗓子,此時,她好怕南宮嫿,這個小姑娘,好像她的克星一般,克得她寸步難行。
老太太也氣得直頓拐杖,厲色道:“我老太婆經曆了那麼多事,知道很多豪門爭鬥,卻沒見過,竟有母親為了栽贓別人,狠心掐死自己的孩子。成姨娘,就算那孩子活不長久,你也不該掐死他,你真是好狠毒的女人,你這樣的女人,虧雪兒還護著你。如果雪兒稍微懂事,也不會護著你,如今你肯說出實話,雪兒我也同意記在嫡母名下,她現在是夫人的女兒,可與你沒關點幹係,你這樣的女人,不配做她的母親!”
老太太這麼說,南宮雪原本護著成姨娘,似乎懂了些什麼,原來,她的娘親竟真的這麼不堪,活活掐死弟弟來陷害嫡母,還有,娘親竟真的與外人私通,連那證人都正跪在地上,一臉的猥瑣樣。
可再怎麼,她也是她的娘親,以她有生育、養育之恩,她再恨她,也不可能這時候拋棄她,隻是,她對南宮嫿的恨意當即少了一層,眼裏已經有了半分愧疚,替她的母親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