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媽媽說完後,恭敬的退到一邊,她說話時沒添油加醋,隻按自己看到的實情說出來,可這實情,卻足夠讓南宮昊天抽心抽肺了。
“好你個狗東西,竟敢敗壞我侯府名聲,來人,把方管事送官,由官府查辦,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還有,把他那一家子亂棍打出去,從此以後不準來京城,以後本侯要在京城看到他們,見一次打一次!”南宮昊天背著手,又一腳踢到方管事臉上,踢得方管事眼冒金星,嚇得話都不敢說,與平時的他完全不一樣。
南宮嫿目光如寒鐵般看向方管事,原以為這個陰黑的方管事要很久才能處置,沒想到他自己倒先露了陷,如今一並處置,真是十分暢快。
“老爺饒命,小的沒有,小詩的死真的與小的無關啊。”方管事嚇得大汗淋漓,當即跪到地上,雙眸陰沉的抬著,狠狠射向南宮嫿。
若不是南宮嫿,他怎麼可能變成這樣?偏生他又不可能指出蘇姨娘,若是指出,全家必死無疑,隻好強忍怒意,埋頭求饒。
這時,趙氏卻定定抬眸,晦暗不明的盯著方管事,幽幽道:“方管事,小詩和你無怨無仇,你怎麼會對她痛下殺手?說,在背後指使你的人是誰!”
趙氏的問話無疑讓老太太和南宮嫿雪上加霜,兩人表情都很難看,老太太有些不滿的盯著趙氏,明知道這是家醜,她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問,就算此事是蘇氏指使,真的能當著那麼多宗親的麵查出來麼?
這一查出來,侯府還有何顏麵?雖然她也不喜歡蘇氏,但要查,也該私底下查。
想到這裏,老太太微微垂眸,淡淡道:“還問這些做什麼?肯定是成姨娘,殺人犯事,證據確鑿,還送官做什麼?直接拖下去杖斃!”
“是,老太太。”孫嬤嬤忙答道,然後狠狠瞪了打手婆子們一眼,幾名打手忙上前將方管事堵住嘴巴,不讓他說話,再迅速拖了下去。
南宮嫿眉宇間溢出一縷淡淡的憤怒,隨即被兩彎清淺的眉目替代,老太太明知指使方管事的是蘇氏,她竟裝聾作啞的將罪名推到成氏身上,目的無非就為了侯府麵子,怕外人覺得侯府內人人都肮髒不堪。
她更怕人家知道南宮楓的生母竟是如此不要臉的女人,會影響南宮楓,畢竟現在侯府隻有他一個男孫,隻是,她也覺得奇怪,老太太並不喜歡南宮楓,對府裏人人都是淡淡的,他似乎更喜歡二房南宮喬的幾個孩子。
就這樣,方管事被拖下去行刑,南宮嫿隻聽到慘叫聲,那慘叫聲無比淒厲,好像從地獄出來的惡魔,可不一會兒,卻有行刑婆子來報,說方管事竟然逃跑了!
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憑方管事那種無比陰狠的人,他逃跑後,必定會找自己報複,想到這裏,南宮嫿捏緊十指,眼眸裏閃出陣陣嗜血的寒光,如果方管事敢觸碰她的逆鱗,她會讓他死得很慘。
處置完眾人,送別祁世子,南宮嫿領著眾人回到飛羽院,一坐到雕花交椅上,南宮嫿烏黑黝深的雙眸定定射向窗外,眼底閃過一縷冷笑,在這侯府生存還真不容易,得時刻提防著,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喜媽媽手腳麻利的跟了進來,用綠絛絲汗巾輕輕蘸了蘸額頭的汗後,譴退周圍眾丫頭,就留下她、玉萼和南宮嫿。
見多餘的人已經叫出去,喜媽媽忙一臉擔憂的看向南宮嫿,真誠的道:“大小姐,這一次仗打得真的膽戰心驚,隻要咱們一個不小心,就會進入蘇氏的圈套。她倒是沉得住氣,成氏那麼哭鬧,她都沒爆發,一味的隱忍裝可憐,否則,這一次連她一起治了。”
南宮嫿揮了揮手,黑曜石般的眼眸散發出如鋼刃般的冷芒,輕輕揚起嘴角,眼睛危險的眯起,“不,她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我也不想她那麼快死,對付她這樣的人,最好是讓她心防一步步瓦解,她真那麼死了,可不便宜了她。要知道,她加注在我們身上的痛,她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夠,我要她生不如死!如今爹爹正在房裏安慰娘親,她想必氣得發抖,卻什麼都不敢說吧?”
喜媽媽轉了轉眼珠,沉思半晌,又道:“可是大小姐,那方管事竟然逃脫了,我猜肯定是蘇氏放跑的,她怕方管事禁不住打供出她。憑方管事那種陰冷的性格,必然會找大小姐報仇,咱們最近得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