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姑姑的話像把把尖刀刺進安容華心裏,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慶姑姑,她竟用“算得太精、心急、東施效顰”等極具侮辱人的詞來說她,她登時難受的扯著絹帕,眼淚眼看著就要掉下來。
貴姐兒不想好好的日子被破壞,便上前替安容華擦掉眼裏的淚,再拖著她往前走,並勸道:“容華姐,你別瞎想了,慶姑姑說話是直了些,但她是為你好。姑姑這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以前還總說我個性囂張,她是讓你擁有自己的風格,讓你有自己的裝束,你忘了,剛才皇上是怎麼誇你的?”
安容華一聽,這才停止抽泣,是的,皇上就因為她與別的女子不同,她勤奮樸素,才誇她的,若她都跟南宮嫿她們一樣,豈不是沒有風格和個性了。
想到這裏,安容華才迅速擦幹眼淚,對著銅鏡給自己塗上脂粉,轉眼看到玉萼正冷冷的盯著自己,她心裏一陣歎息,為什麼她們個個都是千金命,都有丫鬟服侍,而她卻是丫鬟命,隻有自己一個人。
兩人打扮完畢,這才來到大殿,此時,棲霞公主已經早早來到,一進去,南宮嫿便看到所有人都在讚揚棲霞,棲霞站在大殿中央,豐姿瑰麗,眉清目秀,身著一襲潔白如月的綴珊瑚木樨南國大袖襦裙,裙子穎長清雅,裙身上的飄帶上綴著一顆拇提大小的金團花嵌玉寶石扣,一頭烏黑的頭發垂墜而下,發上簡單束了一條墨綠色的宮錦絲帶,整個人是無比的別致秀雅,高貴淡薄。
簡單,棲霞公主的裝扮唯有用簡單二字方能概括,可雖然簡單,卻另有一種清新的味道,看得南宮嫿都忍不住傻了眼,邊上的安容華一看到棲霞公主的裝扮,登時臉色深黑。
原以為棲霞公主會裝扮得很複雜,可她並沒有,自己走的就是簡單樸素風,如今棲霞公主蓬鬆的雲髻上隻綴著一朵玳瑁瑪瑙紅牡丹,已經是豔冠群芳,奪人眼球,她這身簡單的裝束,一下子被棲霞公主掩蓋住。
想到這裏,她袖子裏的兩隻手握得緊緊的,目光也愈發的深沉。
就在南宮嫿一踏進大殿時,陸少卿等人當即瞪大眼睛,一個個皆驚歎的看著她,隻見她蓮步輕移,一襲緋紅如晚霞的飛羽裙衣裾飄飄,玉帶翩翩,婀娜多姿的走了進來。
她眉心飾一點火紅帶有金粉的紅蓮花鈿,雙瞳如剪水,烏黑的眸子晶瑩如黑葡萄,粉嫩的紅唇散發出如水蜜桃般誘人的光澤,端莊大氣,且輕靈飄動的走進大殿,每走一步皆腳下生輝,她抬起眉頭,平視前方,似一路輝煌的走到殿中央,娉婷溫婉的向皇帝皇後行了禮。
後邊著一襲翡翠色舞衣的安容華也學著南宮嫿的樣子,力求做到端莊大方的進殿,卻因為眼神怯弱,步子邁得不自然,讓人覺得有種小家子氣的感覺。
看著南宮嫿華貴的打扮,棲霞微微轉了轉眸,便坐到自己位置上,皇後滿意的看了眼自己女兒後,將目光移到南宮嫿身上,覺得她態度親切,也是滿心的喜歡。
這時,常青山端來三隻玉牌,上麵寫了一、二、三,抽中一的自然是先表演,安容華掃了眼那玉牌,拾了一隻打磨得十分光亮的牌子,一看,是一,隨即臉色有些深黑。
棲霞公主抽到的是二,南宮嫿抽到的則是三,所以是安容華先表演,南宮嫿和棲霞先坐下,南宮嫿一坐到千金席上,邊上的趙影華就朝她小聲笑道:“嫿兒,你看,今天你可是大家的焦點,好多公子世子都在看你,說不定這次表演過後,你便是一家女百家求,定會有許多公子上門提親的。”
南宮嫿羞澀的瞪了趙影華一眼,小聲道:“影華表姐別胡說,這裏那麼多出色的女子,這話要讓有心人聽見,我們倆都會惹麻煩的。”
趙影華看了看四周,發現趙菁華已經懷疑的看了過來,忙不再說話,後麵和老夫人們一起進來的趙老太君便笑眯眯的坐在趙影華身側,一見到南宮嫿,便是滿心的歡喜,給她眼神示意她加油。
南宮畫也回老太君一個笑容,這時,樂聲漸漸響起,大殿中央的安容華就在起舞,邊上的人們紛紛抬首觀望。
南宮嫿也抬眸去看,發現對麵一道灼熱且溫潤的視線真朝她射過來,正是祁翊,祁翊嘴角帶笑,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不似平日那般嚴肅,眼神倒有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