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她一定要帶好眼睛,看準了男人再嫁,否則,寧願做一輩子的老姑娘,做老姑娘都比被袁逸升聯合南宮玨害死的好。
安容華見南宮嫿在沉思,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難道,嫿兒因為琳琅公主落水的事在生自己的氣?可不行,如今嫿兒是自己的唯一的靠山,她絕不能得罪她。
想到這裏,安容華有些尷尬的看向南宮嫿,小聲且委屈的道:“妹妹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被她們如此欺侮,實在氣不過,再加上她們又欺負你,處處想著諷刺你,我作為你的姐姐,自然看不過去有人這樣鄙夷你,所以才替你報仇!”
南宮嫿嘴角冷冷勾起,無聲無息的看了安容華一眼,琳琅雖然諷刺了她,但卻沒欺負她,別人都沒欺負她,她根本不需要安容華替自己報仇,安容華隻是替自己報仇罷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目的性。
想到這裏,南宮嫿朝安容華淡笑道:“我並沒有生氣,不過,琳琅公主那樣打你,是有點過分。”
安容華把南宮嫿的話聽成了讚同自己,忙點了點頭,一臉感激的看著南宮嫿。
皇帝喝了口酒,掃了掃下首眾人,將目光移到慵懶邪魅的楚宸燁身上,見楚宸燁似乎心情不好,在喝悶酒,他麵前已經擺了兩瓶烈油,而他眼睛眨都沒眨,便將那酒一飲而盡,顯得豪情萬丈、絕世芳華。
楚宸燁再次喝了口悶酒,一雙鳳眸若有若無的瞟向天空,那鳳眸寒冷而淩厲,他麵無表情,隻活在自己的回憶裏,記憶中心愛的月蒔。
皇帝不動聲色的眯起眼睛,目光看向楚宸燁,“大將軍好酒量,人都說齊王世子舞劍剛柔齊濟,可否借此酒意,給大家來一段助興。”
楚宸燁薄唇緊抿,眉梢冷挑,眼裏嵌著嗜血的寒芒,身上氣場強大,看得眾千金既喜歡又害怕。
隻一刹那,他已經取下身後畫舫壁上的寶劍,那寶劍劍柄由白玉製成,上麵綴著一束紅色的纓絡穗子,楚宸燁身子一斜,淩厲的轉動著手中寶劍,醉態翩然的一揮,那寶劍便發出如削風雪一般的嗖嗖聲。
頓時,所有人都屏神靜氣,女孩子們則害怕得往後退了一遍,生怕醉了的楚叔叔會傷及無辜。
紀老將軍這時已經冰冷的坐在原地,神情嚴肅,目光始終盯著楚宸燁。
此時的楚宸燁,左手握酒瓶,仰頭就灌了一口酒,右手中的劍也嗖嗖飛動,頓時,他一躍上前,握緊劍柄,豐姿卓絕的開始舞劍。
頓時,一襲紫衣在大殿上翩翩飛舞,如蛟龍出海,似狂風肆虐,那襲紫衣身上透著無比淩厲的王者之氣,好像他此刻身在戰場,一招一式便取敵人的首級於無形之中,這是一個無比強大的男人。
他眼神陰戾,劍姿優美,卻又不失豪氣,高大的身子慵懶的輕斜,殷紅的唇冷啟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刀劍狂,顯鋒芒,渡長江,逐鹿天下,胸懷四海驕陽!”
楚宸燁一邊舞劍,一邊吟詩,烏黑的眸子顯得邪魅輕狂,瀟灑不羈,他醉醺醺的搖晃幾下,又持長劍,那長劍華麗紛飛,劍穗迅速揚起,畫舫外一陣冷風吹來,吹得男人身上的袍子輕輕悠揚。
他火紅的唇又是一咧,突然轉過身,朝南宮嫿方向邪笑而去,用近乎悲戚的聲音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此詞一出,驚得所有人都渾身打顫,連坐上的皇帝都迅速挑眉,目光驚愕的盯著肆意舞劍的男人,此時,男人的劍已經朝南宮嫿方向舞去,他還一邊舞劍一邊朗聲吟道:“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崗!”
楚宸燁的聲音緩緩而低沉,裏麵含著濃濃的悲戚感,紀老將軍此時已經篡緊拳頭,生怕自己的孫兒喝醉酒出事,看孫兒如此醉態,他定是心裏千瘡百孔,思念他逝去的夫人了。
皇帝一直握緊拳頭,他雖知道楚宸燁一向性格怪異,從不受禮製的約束,自由不羈慣了,可他今天這個狀態,會不會出事?或者,刺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