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嫿挽了挽鬢發,任由玉萼將她頭上的玉釵取下,再將她挽著的那頭烏黑的秀發梳下來,她烏黑的頭發披在背上,十分具有垂墜感,如瀑布般閃著瑩動的光。
看著銅鏡裏絕代芳華的南宮嫿,南宮蕊兒登時一臉的羨慕,她的命為什麼這麼好?
看南宮蕊兒正盯著自己看,南宮嫿想起她剛才的問題,一邊拿象牙白玉梳輕輕梳了梳頭發,一邊道:“其實我也沒幾件首飾,以前我母親陪嫁的首飾很多,隻是這些年都不知道在哪去了,蕊兒妹妹不信你找,說不定我的首飾還沒你的多,我還想去你那裏見識見識呢!”
南宮嫿的話說得南宮蕊兒一陣臉紅,她已經很大了,自然知道平常娘親戴的那些首飾是從哪來的,都是老太太送的,老太太又是從哪裏來的,自然是南宮嫿母親的嫁妝。
等送走南宮蕊兒後,南宮嫿將一幹二等丫鬟譴出去,命玉萼把她之前放的小匣子拿出來,拿到小匣子裏的嫁妝冊子,南宮嫿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上麵的物件一樣樣寫得很全,是何時買的,成色、質地、價值如何,有多少件,還有花樣都畫好了,看來外祖母當年將這冊子做得很細致。
猶豫中威伯府就母親一個嫡女,所以外祖母格外疼愛,這嫁妝冊子一共有十來頁,南宮嫿發現上邊有許多昂貴的寶物,隻是都不知道在哪去了。
嫁妝冊子上還有母親陪嫁的七間店鋪,其中有製衣鋪、米鋪、綢緞莊各一間、酒樓三間,最後一間竟是當鋪,沒想到母親也有一家當鋪。
然後便是上千畝的莊子田地,看完這些,南宮嫿叫來喜媽媽,朝喜媽媽問道:“媽媽,如今母親的這幾家鋪子,是由誰管著的?”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喜媽媽就來氣,她雙手插腰,憤憤不平的道:“自然是公中及老太太、蘇氏各自管著,公中管著酒樓,老太太則管著製衣鋪和米鋪,蘇姨娘的人管著綢緞莊和當鋪,說起那是公中,其實還不是她倆管著,夫人對這些一點都不清楚,她生了那麼久的病,早不管事了。每年這七間鋪子有好幾千兩的進項,全被老太太和蘇姨娘貪墨去了,夫人一分都沒得,她們以前還克扣她的吃食。”
聽到喜媽媽的憤怒,南宮嫿拿起嫁妝冊子,目光堅定的看向前方,冷聲道:“走,我們去鳳莛軒!”
來到鳳莛軒的時候,趙氏正坐在紫檀木嵌硝石香幾上打著絡子,她腳邊的錦杬上擺著小孩兒的幾件紅色肚兜,一臉的慈祥溫和,甚至還哼著歌兒,看得出她心情極好。
看到南宮嫿進來,趙氏忙放下手中的絡子,迎上去拉住南宮嫿,高興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嫿兒,你真是為娘的驕傲,來,讓娘仔細看看。”
趙氏溫柔的看向南宮嫿,將她拉過來左看右看,眼裏盡是關切,南宮嫿摸了摸母親隆起的小腹,又替她把了脈。
發現母親脈象穩定,胎兒平安後,她這才扶著趙氏坐下,一臉正色的拿出嫁妝冊子,目光堅定的看向趙氏,“娘親,這是外祖母給嫿兒的冊子,上麵記錄了你當年出嫁時的所有陪嫁,你看看,你屋裏如今還有些什麼。”
趙氏一聽,眉目也緊擰起來,她冷冷皺著眉,啪的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我哪還有什麼嫁妝,所有好東西都被老太太和蘇氏搜走了,都怪我沒本事,沒能給你守住這些東西。”
說到這裏,趙氏難過的歎了口氣,正歎氣之時,南宮嫿一把抓住她的手,“娘,你別難過,你放心,嫿兒一定將這些嫁妝全奪回來,讓她們把吞進去的東西全部吐回來。”
“嫿兒,你這是?”趙氏知道自己女兒心思靈巧,卻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南宮嫿緊握住趙氏的手,目光幽深的望向前方,悠悠的道:“娘親,你看著吧,我會奪回屬於咱們的東西,你隻須按我說的做就行。”
趙氏覺得如今的女兒是越變越厲害,她也越來越喜歡,連她都被感染了,漸漸具有主母的氣場,這樣,才不會被人欺負。
兩人耳語一番後,南宮嫿來了清墨軒,到清墨軒的時候,見湘繡和丫鬟們在院子裏打雙陸,一看到南宮嫿前來,湘繡先是一滯,隨即轉了轉眼珠,起身朝南宮嫿盈盈行禮道:“奴婢見過大小姐,給大小姐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