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本想答應,腦海中卻溢出一張溫暖幹淨的笑魘,隨即不緊不慢的道:“還不急,等兒臣把你未來的媳婦說動再回來,也不遲!”
“什麼?你有喜歡的人了,何時的事?那蓮香郡主怎麼辦?”大燕帝才稍稍平複的心情,又咚的一聲掉進冰窟窿,自己這個兒子從來不按常理出牌,那德性快和蒼祁的齊王世子有得一拚了。
“她?赤煉不是喜歡嗎?給赤煉好了,父皇,你真羅嗦!”男人說完,起身再拍了拍大燕帝的肩,拍得大燕帝忍不住咳了兩聲,便揮揮衣袍,大步流星走出殿外,氣得大燕帝吹胡子瞪眼。
走出仁陽殿,男人已經看見一臉俊朗,身材穎長的男子站在外麵,一看到他出來,朱赤煉便上前,抬了抬眉梢,朝他恭敬的行了個禮,眉毛彎彎,溫潤一笑,“凝淵君,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的身姿俊朗啊,哈哈……”
與朱凝淵不同的是,朱赤煉個性大大咧咧,有時有些搞笑,有時又衝動,是個十七歲還未成熟的明朗少年,看到赤煉一臉的嘻嘻哈哈的樣子,男人用力拍在他肩上,爽朗笑道:“赤煉君,好久不見,你竟還沒長大?再這樣下去,父皇要生氣了!”
“凝淵君,你是知道的,我本不想做這太子,父皇硬要我替你,人人都以為我舒服,其實隻有我知道,這種感覺太煩了,沒有自由,每天規行矩步的,凝淵君,皇弟我好羨慕你。”朱赤煉說到這裏,已經很無奈的皺起眉頭,人人都以為他做了太子後就野心勃勃,隻有他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麼的不舒服。
他跟凝淵君一樣,都是喜歡自由自在的人,做個閑散又身份尊貴的王爺,比整天與人勾心鬥角強多了。
男人同樣回給朱赤煉一記無奈的眼神,正在這時,後邊突然傳來一陣女子的嬌喝聲:“凝淵君!原來你在這裏,我終於找到你了!”
一聽到這陣娃娃音似的聲音,男人額頭立即浸起陣陣冷汗,他隻覺頭皮發麻,忙將朱赤煉拖在麵前當擋箭牌,“咳……本殿有事,先走一步。”
男人說完,已經大步流星離去,赤煉見狀,急得跳腳的大叫起來,“凝淵君,你別走啊,蓮香來了!”
等如粉色娃娃的蓮香趕到的時候,她心中最中意的男人已經冷漠的離去,隻留給她一個無限遐想的背影,看著蓮香失落的樣子,朱赤煉忙心疼的拉過她,著急的道:“凝淵哥哥已經走了,不是還有我在麼?”
“我不要我不要,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蓮香耍起小孩子脾氣,狠狠瞪了朱赤煉一眼,轉眼就朝花叢中跑去,吼得赤煉趕緊跟上,一番討饒,蓮香郡主這才饒了他。
蒼祁。
一大清早,紀老將軍已經早早起床準備妥當,他換上一件簇新的玄色直裰燙金滾邊通袖袍,腰係鎏金玉帶,腳踏玄表朱裏的皂靴,對著銅鏡仔細梳了梳他下巴上的胡子,再照照眉毛和白花花卻平順的頭發,這才由下人扶著走出齊王府大門。
走到大門口,卻碰到一身紅色戎裝,身披藏青色披風、腰配長劍的楚宸燁,楚宸燁頭戴綴有瓔珞的羽林冠,狹長的鳳眸在掃到神情古怪的老將軍後,雙眸微微眯起,緊抿薄唇看向他,眼裏是濃濃的探究意味。
紀老將軍則有些促狹的看了眼楚宸燁,神神叨叨的讓敬茗扶著他,一臉中氣的朝轎子處走去,看都沒再看楚宸燁一眼。
楚宸燁見老將軍今日竟不奚落他,而是一臉神秘的逃開,眼裏更是一片疑惑,索性策馬跟在馬車後邊,遠遠的跟著老將軍,他倒要看看,這老頭兒要做什麼。
紀老將軍一坐上馬車,便將車簾掀開,將頭移到外邊,往後邊看了一眼,雙眸正好與楚宸燁冰冷的眸子對視,他眼裏閃過一陣忐忑過後,隨即再看了楚宸燁一眼,楚宸燁也策著馬回望他一眼。
望完過後,紀老將軍便將車簾放下,將頭縮進了馬車裏,就這樣,馬車浩浩蕩蕩的離開齊王府,朝城西走去。
城西?楚宸燁眉頭微微蹙起,有些疑惑的看向城西方麵,此時,大街上蒙著麵紗或會在轎子裏的千金小姐們,在看到那白色駿馬上神色邪魅、風姿卓絕的男人時,一個個全都兩眼冒光,既想偷看,又礙著女兒家的身份,隻能偷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