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天這下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剛才那冊子上的青年,一個個全是紈絝子弟,原來是玨兒自己把名聲壞了,沒好人家願意來求親,怪不得他總覺得趙氏遮遮掩掩的,要是他,這樣丟人的事他也說不出口。
“好個孽障,自己做出那起子丟人的事,還妄想我們給她配好人家。她要有嫿兒一半懂事乖巧,也不用咱們這麼操心了!怪不得那段時間我上朝的時候,總有官員明裏暗裏的諷刺我,當時我不知覺,認為不是什麼大事,直到現在說親,才知道女兒家的名聲有多麼的重要。”南宮昊天直歎氣,兩根眉毛擰在一起。
趙氏也不好受,忙抬手替他撫平額頭的皺紋,也一臉擔憂的道:“最重要的是,玨兒眼界心氣兒高,一般的公子她都看不上,整天嚷嚷非侯爺、世子不嫁,這婚事就更難辦了。”
“憑她那樣的名聲?也想嫁世子侯爺?她要是名聲沒壞,想嫁個三、四品大官沒問題,畢竟有蘇貴妃這個後台,但如今名聲壞了,她也休想進入高門大戶。嫁那些吊兒郎當的輕浮子弟,還不如給她挑個有潛力的寒門子弟。”南宮昊天氣呼呼的說完,猛地一掌拍在紫檀木桌上,拿起那本寒門子弟的冊子,開始細細尋了起來。
趙氏則淡淡勾了勾嘴角,眼裏露出一抹輕諷,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南宮玨自己把名聲弄壞了,找不到好人家,可別怪她。
就算是那些嫡女,隻要婚前失貞,名聲一壞,就休想再嫁了,何況隻是個庶女,像南宮蕊兒,這輩子恐怕都無人求娶了,要麼孤獨老死,要麼將來等謠言平息,找個差點的夫婿隱居他國,要想在京城生存,這樣的壞名聲會伴隨她們一生,甩都甩不掉。
“咦,這個陶誌堅不錯,家裏開了個米鋪,做點小生意,他自己則勤奮好學,今年中了舉人,排第二名,就差袁逸升一分,而且孝順懂禮,一邊讀書一邊還幫家裏打點生意,很有人生閱曆。鄉試竟然隻差袁逸升一分,甩掉第三名一大截,看來這陶誌堅真是個人才,隻要好好培養,明年的春闈,定能進前三甲,前三甲乃狀元、榜眼、探花,袁逸升肚子裏有真材實料我知道,這個陶誌堅的才學竟然能與袁逸升比肩,寫得一手好文章,人品又好。這可是一個有大潛力的好青年,如果他明年中進士,隨便一甲、二甲都是平步青雲,要是皇上高興,直接賞六、七品官做,他再奮鬥幾年,很容易就能爬上三、四品大員的位置,更甚者,還能封侯拜相,不錯不錯!”
南宮昊天說到激動之處,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大笑道:“如果咱們玨兒能許配給他,不出明年就是進士夫人,陶誌堅隻要再厲害些,就能中狀元,我南宮家族從來沒出過狀元,讓玨兒去做狀元夫人,這得是多大的榮耀。而且這孩子人品又好,十七、八歲還沒有沾過女人,我看,就他吧!”
趙氏則隻覺得額頭溢出三條黑線,她很無奈且尷尬的張開嘴,小聲道:“要是真像老爺說的樣樣都好,那人家定不會選玨兒了,也不會那麼早定親,肯定會中了狀元再擇對象,到時候由他隨便挑。”
“你這是什麼意思?”南宮昊天不解,拿起冊子仔細一看,隻見在備注那一欄裏,有三個小字:矮胖圓。
“矮胖圓是什麼意思?隻要長相不是太差,過得去就行了,曆來有才有學的人,大多是相貌一般的,那些相貌好的隻知道沾花惹草,哪還會用心學習?”南宮昊天認為問題不大,朗聲道。
趙氏則差點哭了似的皺著臉,小聲的道:“可這陶誌堅有個外號,人稱矮冬瓜,他真是長得太矮了,就比玨兒高一小點……”
“什麼?他竟這麼矮?可惜了,可惜了!”南宮昊天是文人,遇到有識之士就會激動,可一聽這個有才學的人是個矮冬瓜,心中的熱情立即被一盆水澆滅。
在外頭聽到這話的南宮嫿,差點就笑了出來,南宮玨本來就生得嬌小,這陶誌堅竟隻比她高一點點,定是十分的矮。
她忙招呼玉萼,在她耳邊耳語一句,說完之後,玉萼心神領會的朝藕香院方向跑去。
藕香院裏,南中玨早早的打聽到夫人和爹爹在給三姐妹挑人家,人坐在蘇姨娘床前,目光卻一直往外看,想看打探消息的淺裳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