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緣師太的樣子,感覺被嚇得不輕,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打著抖,而且恨恨的盯著南宮嫿,南宮昊天也覺得嫿兒此舉不妥,正要發話,南宮嫿已經滿臉微笑,淡淡看向了緣師太,幽幽的道:“師太您真是枉稱高人,作為一名得道高人,你竟連一隻茶碗都怕成這樣,在那裏手舞足蹈,跳腳驚叫的樣子,哪有半點師太沉穩的定力?嫿兒聽說我師父智覺大師做法時,心無旁鶩,就連有蚊子在他臉上叮咬,他都不為所動,仍舊十分有定力的打坐,任何事情都打擾不了她,怪不得皇上將寧國寺封為皇家聖地,並封我師父智覺大師為真正的大師。而你這個師太,還好稱給宮裏娘娘做過法事,竟隻有這點本事,還說驅鬼驅魔,一隻茶碗就怕得像小醜似的臉色青白,你這樣也能驅那要吃人的鬼?就算是我們官家姑娘,從小學過禮儀,好生教養過年,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時,都不能毫無形狀的大聲狂叫,必須謹慎冷靜,不得有半點差池,你還自稱高人,竟然連我們都不如?”
南宮嫿字字誅譏的說完,所有人都一臉嫌惡的看向了緣師太,一個個恍然大悟的看向南宮嫿,南宮嫿是智覺大師的女弟子,而智覺大師,可是大家公認的得道高僧,人家是皇上禦賜,從不輕易給人做法事,身份尊貴,有國師之尊稱,如此一個大師,與了緣這類江湖術士比起來,自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智覺大師女弟子說的話,這才是實打實的好話,大家受南宮嫿的影響,對這個了緣大師的印象再一次變壞,有的甚至小聲議論起來,本以為是個定力頗深的高人,沒想到一碗符水就露了馬腳,那定力還不如她們呢,真丟人。
邊上的南宮玨見南宮嫿如此欺負娘親請來的師太,氣得咬碎一口銀牙,當即氣憤的道:“姐姐這話也未免太強詞奪理了,你試試別人向你潑杯茶,看你動不動!”
說完,南宮玨已經麻利的端起身邊的一杯英山雲霧,掄起茶杯嘩地朝南宮嫿腳底砸去,隻聽中“砰”的一聲響,所有人都嚇得大驚,而南宮嫿卻仍舊溫婉安靜的站在原地,樣子紋絲不動,臉上掛滿笑容,儀態端莊,那茶碗在地上轉了好幾個圈,濺起的茶水將南宮嫿的鞋子打濕,她卻依舊不畏懼,一臉鎮定的模樣,看得眾人嘖嘖稱奇。
沒想到,南宮大小姐竟然真的如此厲害,光看她這不驚不怒的定力,便知道,這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子,如此的賢良淑德,最是夫人們喜歡的兒媳婦相。
南宮嫿給南宮府長了麵子,老太太原想訓斥南宮玨,卻因南宮嫿的出色表現覺得臉上添光,邊上一名夫人也朝南宮嫿真心的讚美的道:“大小姐果真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端莊淑女,遇事榮寵不驚,鎮定自若,一派的清風玉骨,果然是智覺大師的女弟子,有大師的風範,並非浪得虛名。要換著別的姑娘,恐怕早就跳腳驚叫起來了,咱們家的孩子都要向嫿兒多多學習,站有站相,坐有坐相,這才是世家千金最標準的儀態。”
有夫人這麼一誇,南宮昊天也更加高興,十分讚賞的盯著南宮嫿,反觀做了惡事報複的南宮玨,已經氣得在暗地裏握緊拳頭,她本想羞辱一下南宮嫿,沒想到竟讓她長臉了。
老太太此時對了緣師太更是失望,隻好聳拉著眼皮,看都不看她一眼,看來,這根本就是個江湖騙子,連嫿兒都不如,真是丟臉。
蘇姨娘見了緣師太根本不是南宮嫿的對手,忙難受的捂著肚子,大聲的叫喚起來,“好疼,請師太幫我看看,是不是那個孽障又在作孽了,師太,麻煩你了。”
她想借此引開大家的目光,同時好給了緣解圍,了緣會意,忙捏起蘇姨娘的脈博左看右看,一抬眸便對上南宮嫿那雙含笑的眸子,可她隻覺得那笑容比刀子還冷,像來自地獄索命的惡魔。
了緣師太忙轉過身,背對著南宮嫿,朝南宮府四周的格局看去,一邊看一邊搭著佛塵掐指在算,不過她此時的舉動,已經此不起大家的興趣,大家隻想知道南宮楓背後的小鬼是怎麼回事,究竟是不是真有此事。
了緣師太則用挑竿挑起碗中的符水,將符水濺在黃色的紙錢上,大聲念道:“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請神將示下,那妖孽禍胎究竟在何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