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夫人此時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和貴姐兒明鬥,一聽到告禦狀,便陰測測的盯著貴姐兒,“你個弱女子也敢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來?你若告禦狀,連累的是整個國公府,你就不怕你爹打死你?”
一旦告狀,連國公老爺都脫不了幹係,她萬沒想到這貴姐兒竟如此的大膽,超越一切世俗,和那些小門小戶的女子不一樣,想到這裏,綠珠夫人轉了轉眼珠,她得改變策略才行,不能和貴姐兒硬碰硬。
這時,邊上的方麗薇氣不過自己娘親受氣,當即看向貴姐兒,摸著手上的金鷓鴣銀掐絲手環,滿目譏諷的道:“娘,咱們和她逞什麼口舌之快?她不就在嘴上贏了點?這是贏是輸,得看誰能夠得到任公子的心,很不巧的,這一個月,任公子已經來過國公府好幾次,她都是來看的我,還送了我好多東西,呐,這手環,還有我頭上的鳳釵,這身新製的狐狸皮裘袍子,這些都是任公子對我的心意。可姐姐,你住在這裏,他可有來看過你?”
方麗薇得間的炫耀著身上的裝飾,看得一派正氣的貴姐兒火氣上湧,當即冷聲道:“妹妹還未正式過門,就與男子勾搭,這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方麗薇聽貴姐兒的話,隻是一臉嫌惡的咂巴了下嘴,滿臉得意的道:“娘,我怎麼聽到一股子濃濃的酸味?姐姐這是吃醋了,你硬撐著非任公子不嫁,可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你別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你的心情我懂,自己喜歡的男人即將要迎娶我,你心裏嫉妒憤怒是正常的。這世上這麼多男人,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讓你的好姐妹南宮嫿幫你再找一個啊,別找不到男人寂寞難耐,就心癢癢的惦記著任公子。”
貴姐兒這下子氣得更甚,她性格本就耿直,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的心計,所以被方麗薇這麼一激,她恨不得挽起袖子和方麗薇大打一架。
這時候,邊的半夏則不緊不慢的斜拉著眼睛道:“不就是送幾個禮物?任公子禮物送得再多,也不能表明二小姐你是任公子的未婚妻,我們大小姐才是任公子十年前定下的正妻,這是雙方老爺夫人都承認的事,外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比起來,二小姐才是名不正言不順,什麼叫名正言順?就是有長輩的承認,有一紙婚約在手,還得有實打實的地位,任公子如今不喜歡我們大小姐沒關係,那是因為他十年沒見我們大小姐,不知道我們大小姐出落得如此水靈。等他真正見到了大小姐,自然會遵守承諾履行婚約,二小姐想撬牆角,恐怕隻是幾樣禮物還說不通。到時候如果任公子真的見到我們大小姐了,肯定會反悔,說這禮物是哥哥送妹妹的,轉眼就將二小姐拋諸腦後,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誰漂亮他就娶誰。等到我們大小姐嫁過去,為任家添丁之後,任公子定會將二小姐你忘得遠遠的,所以二小姐你想和我們大小姐爭,除非你有了任家的後代,否則休想!”
半夏按南宮嫿教的說出來,語氣上故意對方麗薇酸酸的,表麵為貴姐兒打抱不平,實際上則在暗示,隻要方麗薇懷了任拂雲的骨肉,任拂雲自然不能拋下她,肯定會負責任的將她娶回家,到時候貴姐兒就爭不過了。
出門前大小姐就叮囑過她,說任拂雲十年沒見貴姐兒,能先看上方麗薇,一來是看上方麗薇的嫡女身份,二來肯定以為貴姐兒模樣不出挑,否則他怎麼會見都沒見就對貴姐兒一臉的嫌惡,這中間一定有方麗薇挑撥,方麗薇肯定把貴姐兒描述成一個非常差勁的女人,所以任拂雲才退婚退得那麼的爽快。
所以說,有時侯流言蜚語能將人擊挎。
這時候,貴姐兒已經感激的握住半夏的手,朝她投去一抹真誠的謝意,而對麵聽到這話的方麗薇已經氣得猛地跺腳,偏頭朝綠珠夫人看過去,一臉的憤怒埋怨。
綠珠夫人則緊拉住方麗薇的手,冷冷轉眸,睨向貴姐兒,沉聲道:“那好,你們不是說我家麗薇名不正言不順?你們等著,看誰能笑到最後,薇兒,我們走!”
看綠珠夫人這口氣,莫非又有了新招?貴姐兒冷冷盯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氣得捂著胸癱坐到烏木杌子上,“沒想到這任公子那麼薄情,婚事說退就退,他家分明是看上了方麗薇的嫡女位置,倘若是以前,他定不會看方麗薇一眼,這個無情的男人。”